在武师们相互间奔走相告的时候,天缺于东升苑地下笑着摇了摇头,因为这都是他引导的结果。厉心望川的出现,会让谁瞧见,不会让谁瞧见,这都是他事前早就想好了的。至于效果,也是他事前能预见的。所以,也就懒得去管他们奔走相告的事儿了。
自始至终都把目光放在醉音身上。
在他放开的神识里,只见伊人凝身窗后,始终安安静静的。像那些背地里非议人的八卦,她自然不会参与。别人说别人的,她就只是看窗外的飞雪,于身后的那些话语,充耳不闻,置身事外。
在这些武师看来,醉音此人是超脱的。她并不是个冷美人,相反人还挺和气,你每次过去跟她说话的时候,她从不会因为自己身份特殊就摆架子,而是特别平易近人,礼数还很足。她人不冷,只是安静。
不过她虽然不冷,也很亲和,但这些年跟她相处下来,这些武师们还是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空山竹林的轻雾一样,虽然淳软柔和,但令人捉摸不透。她明明一直态度很好,待人接物也都没问题,但就是会无形中给你一种疏离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还来的很怪,你知道被疏离,但却说不出口,无法拿这个来跟她说叨说叨。
她如水的安静和恰当的态度,以及滴水不漏的谈吐,都会让你自动止步的。久而久之,全院的武师们就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整个凤尾学院那么多人,大家多多少少都会有自己的圈子和朋友,但有两个人不会。一个是人见人烦的冯武师,另一个就是谁都想去说几句却因自惭形秽而退却的醉音。层次不同,就是她人好不拒绝你,你也会觉着打扰了她而退下来。
有冯武师这个奇葩在,他们当然知道被一个不同次的人打扰是件多么令人扫兴和厌烦的事情。既然自己没那个层次,进不了圈儿,就不自讨没趣了吧。
所以,这些年来,醉音在凤尾学院里一直是道奇观,被无数人爱慕和吹捧,但却始终独来独往,没什么亲近的人。无论男武师还是女武师,都一个样子。
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的冯武师还死皮赖脸地追求过她一阵子,说各种讨巧的话。当然了,以对方的身份,他肯定不敢唐突,直接说那种肉麻的话。都是些隔靴搔痒性质的。大献殷勤之类。像他这种常年被忽视到处找存在感的人,对他来说就是最终追求不到醉音,交给朋友当个靠山也是可以的。
于此,醉音自然都采取了一视同仁的态度,对他的热情就如同对待所有人那样,该有的礼数和态度,一点都不会少。这让冯武师看到了希望,愈发地纠缠起来。直至别人实在受不了了,打了他一顿才算完。
“你就别不知耻了,”当时打他那个人指着他气道:“大使人好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还来劲了。知道人烦几个钱一斤吗?我们都攀不上大使,休说你一个狗一样的人了。趁早给我收起来你那些恶心的话。否则,下次打你的就不是我一个了,而是全院所有人都会申诉学院赶你滚。你给我听到没有?”踢了他一脚。
自此,冯武师就老实了。
大光头司提恭他们几个当时议论冯武师的时候,其实也都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时不时会把目光放到醉音身上。在他们看来,那是真一抹极好的背影,安安静静的很神秘,从脚后跟开始,一点一点往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