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跑到了极限,每闪过一颗燃着火的大树时,刀亮出一道白光。
蓝色护盾若隐若现,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一般。
巨斧劈下,带动火海凝实,形成流动状的岩浆,烧裂土地,红色岩浆如魔鬼眯眼而成的一道缝,在地底下,注视着行走的人。
祁云手速快到飞起,键盘上只能见到一双黑手的幻影,平平无奇紫发在风中向后倒,身姿矫健,一一避开。
树木经他而擦过,皆齐根多了道不可细探的线,无穷无尽的蒸汽热浪渗透入蓝膜,开始掉血了!
-1
-1
腐蚀不算严重,他只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阴险狡诈,”牛头械王移动庞大身躯,“卑鄙龌龊,人类,”他眸子中幽暗消去,眼中怒火燃起三寸,“还给我的记忆!!!”
“吼!!”机械般的怒吼牛叫从铁网般的口中咆哮。
赛利亚身体一软,彻底无力,红瞳消失在白皙眼皮下,隐约中眼泪从眼角滑落。
如果狂暴的牛头械王闯进贝尔玛尔公国,绝对是一场浩劫,斯特鲁山脉北部灾难降至,上部又遭受牛头械王的肆虐,贝尔玛尔公国撑不了多久的。
它是一个充满歌曲、舞步、诗词的和平国家,不应遭受这般苦痛。
况且,祁云还需要这个公国伫立着,以此续命。
“八卦为阵,四方聚基。”祁云嘴唇轻动着。
“行火之森,踏土之燚。”
“天、地、风。”他脑海此刻极度精密,一眨不眨的眼睛,注视着阵法的构成。
行走过的地方,好像描绘成了一个八卦阵图,由一点,绕回一点。
靠实力,十三点的物理攻击,连破防都做不到,更别提与牛头械王正面硬刚了,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在利用牛头械王的大意,是的,因为没有人会对一个虫子,展开全身的速度与力量,将它摧毁,而它使用半个地图的杀招,并不是为了杀死祁云,更多的,是摧毁一切。
护盾消失。
身影停了,他站在赛利亚身边,把她抱起来。
牛头械王狂怒不止,几近疯狂,金属的声音中夹杂着厚重,“机械!血液!碰撞!啊啊啊啊啊!别呆在这里!这里是,地狱!!”
它转头跨步,吐出一口绵白的气。
“燃。”祁云嘴唇发颤。
“呲呲呲呲呲呲.....”大地下,不断有好像电线遇到水般的声音爬出来。
它们蔓延开来,从地底被牛头械王侵染红的土地里,点燃藤蔓。
树的根基全部燃起来了!它们被牛头械王技能所释放的岩浆点燃。
祁云心跳异常迅速,嘴角微微上扬,手中软玉仿佛不值得一看,定睛望着牛头械王发狂。
树根被狂妄的火焰吞食,它迫切需要大叔水分的支援,可直到树根燃烧至重见天日,也只看到了一道,白亮,断裂的线。
它们可能这辈子也没想过,天是红色的,地也变成了红色,是被侵蚀了吗?岩浆没给他们融化的机会。
温度像是扔进熔炼炉里的体温计,只需要一秒,便顷刻爆炸。
“轰!!”
树桩冲破像文火慢炖的树身,把它舍弃,顶飞冲天。
牛头械王不见,执着举斧。
它的脑中一片混乱,所看到的全是旧时比尔马克帝国试验场的景象。
祁云仰头,注视着雷火交加的巨斧,悬在头颅之上。
怀中赛利亚闭着眼凝住眉头,纤细葇荑忽然紧紧抓住他的粉袄。
他就站在原地,神情平静到好像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