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干身体打了个冷颤,“老师,他威胁我,你管管!”
他不是一个善于吃亏的人,精明的三角眼让他被骗子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个能受骗上当的主。
被好人看一眼好人也会自觉离之远去,此人不是个好东西。
贺老师表情不耐烦,急促道:“祁云同学你注意点。”
祁云不说话,但嘴角有一丝微笑。贺老师偏向着好学生。
刘子干也嘿嘿笑起来。
“你被打的事。祁云,你道个歉就完了,刘子干你也大度点,同学之前难免有些磕磕碰碰的。”贺老师手指在空中画了几下,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这可不行老师,”刘子干急忙制止,“我被打了是小事,无所谓。但祁云偷了咱班里多少东西啊,还偷了个苏雅她爸爸送的钻戒呢。”
贺老师心中凛然。这可就不是小事了,原本班级里丢一些小玩意,可能是同学粗心大意弄丢了,就算被偷,几块钱的玩意也没必要大张旗鼓。但真是家长送的钻戒,不管是什么钻戒,单反带个钻的,价值都不低。
贺老师结婚时深有体会。
一枚钻戒,足够一个年满十六岁的学生,无论学习好坏,如果被证实后抓去坐牢的。
“是真的吗?”他下意识的不想接受。
越穷的孩子自尊就会越强,贺老师可以原谅一个穷困闭塞的孩子,犯错偷了东西。可他的同学们,并不一定能。
“我没有偷钻戒。
也从来没有偷过班级,乃至世界的任何一颗,我不应得的米粒。”祁云想起了母亲的教导,穷不是命,也不是错,坏才是。
所以,哪怕他长成大人,虽说没有为贫困山区的孩子捐献半分爱心,却也没在一颗鼓动的良心中,扣缺任何一小块它存在的意义。
“说谁不会啊,我还说世界联合国主席是我爸呢。”刘子干冷嘲热讽道。
“贺老师,他昨天不让翻书包和课桌。我以我侦探的嗅觉灵敏担保,他偷了东西肯定在课桌里!”刘子干信誓旦旦的说。
贺老师摆摆手不让他继续说,表情有些烦闷,但只闪过一下就消失了,“先别提偷东西的事,祁云你先给刘子干道个歉,合个好,都是同学不应该有隔夜仇。”
祁云眉头两个小坑又皱了出来,但一想,吵来吵去不过是小孩子的争执手段,没有任何意义,他扬了下眉毛道歉在口中酝酿。
“别!老师,我可不能和小偷做同学,我爸从小就教我不能小偷小摸,小时偷针,长大偷金。他以后要杀人抢劫,那我们无辜同学岂不是还会受到牵连?”刘子干在小偷的问题上死死纠缠。
祁云上前抓住他的领子,咬着腮帮子,怒气从鼻孔喷射。
“打人啦打人啦,老师,祁云光天化日之下动手打人啦!”刘子干护住脸,拼命挣扎,很怕祁云的拳头落在他脸上。
祁云生气的并不是污蔑他是小偷,而是这个栽种,在含沙射影的说他父亲。
可能是他内心敏感,但父母双全的贺老师俨然觉得他做的不对,“松开松开,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师了。”
祁云虽然生气,但还没到丧失理智的地步,他松开了手,深深看了他一眼。
“还有刘子干,”贺老师又坐回椅子上,“你别动不动就说祁云是小偷,你有证据还是怎么的?”
“我有!”刘子干突然大声叫,眼中萎靡一扫而空,“老师你搜一搜祁云书包,八成就是他偷的,要不然怎么我一说他是小偷他就生气呢,要不然他怎么不让人动他书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