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天庆又气又恼,飞起一脚正中那名捻子腹部,那捻子挨了一脚倒退几步,勃然大怒,甩了甩膀子扑了上去。
两人一时难分胜负,打的不可开交,苗景怡一看机不可失,翻身上马过桥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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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景怡只道三年一到,两家便水火不容,怕是以后见张陈放一面比登天还难。今日正巧爹娘去了徐家庄参加婚宴,又略施小计摆脱了整日形影不离的苗天庆,此刻她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雉河集。
快马加鞭两个多时辰,雉河集高高的玗墙映入眼帘,苗景怡的心儿也是砰砰乱跳。
来到城门外,一群守卫把的严丝合缝,苗景怡认得领头的张德祥,幼时来雉河集同张陈放常与其一起玩耍。
张德祥迎上来道:“苗姑娘,稀客啊。”
苗景怡问:“怎得捻军也修了玗墙?”
张德祥笑道:“这话说的,团练能修,捻军为啥不能修,虽然苗大先生不来为难捻军,可是袁甲三那个老乌龟还有其他团练隔三差五便来淮北逛荡,沃王一直率军在外征战,我们不修玗墙还能怎么办。”
“不是用来拦本姑娘的就好,”苗景怡嘿嘿一笑,“放儿哥哥呢?我要去找他。”
张德祥拦在身前,“苗小姐可不能进,这要是让张泷大哥知道了,我可担罪不起。”
苗景怡道:“那好吧,你让放儿哥哥出来见我。”
张德祥摆手道:“不行不行,换做别人找少主还好说,只是你来了,谁敢有这个胆啊,我若是帮你通报了,张泷大哥非杀了我不可。”
苗景怡见他神情坚决,也不纠缠,摸了摸腰间的练索,只得退回来想别的办法。
围着玗墙外转了一圈,只见墙垛上随处是守卫,正在灰心丧气,见到一名十岁左右的孩童穿梭于树丛之中扑着蚂蚱,苗景怡计上心头,扑了几只蚂蚱,送到男孩跟前。
“谢谢姐姐。”
“扑这么多蚂蚱是要吃吗?”
“嗯,炸熟了卷面饼吃,可香着呢。”这孩子一看便是个小馋虫,说起好吃的来,嘴角居然流出了口水。
苗景怡从兜里掏出先前在双石桥镇上买的几个柿饼,“拿去吃吧。”
“多谢姐姐。”
“小兄弟不必客气,你叫什么名字?”
“张皮绠。”
“皮绠兄弟,捻军少主张陈放你认识吗?”
“当然了,张少主还经常让我给他找酒喝呢!”
苗景怡听到张陈放习上喝酒有些出乎意料,便哭丧着脸道:“皮绠啊,姐姐是张少主的好朋友,这次来是有事情找他,可是守卫拦着不让见,张少主也不知道姐姐来找他,你说怎么办?”
“这个有什么难的,我去帮姐姐传句话不就好了。”
“真是个聪明的好孩子!”
苗景怡摸摸他的脑袋,又将兜里吃的全部翻出来塞了过去。
“谢谢姐姐,我这就进去。”
“等一下,”苗景怡抬手拔下头上发笄交给张皮绠,“你拿这个给张少主看,他保准马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