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凝三缄其口,闭目不语,苗景怡悻悻道:“看来孙夫人还没睡醒呢,桂娘,帮她清醒一下。”
蒋桂娘心领神会,走上前扬手‘啪啪’两巴掌,直打的孙家凝眼冒金星,面颊火红,鲜血渗出了嘴角。
孙家凝啐了一口,骂道:“你们这些小杂种,有能耐把我打死!”
张陈放笑道:“打死你干嘛,一幅画而已,罪不至死啊,只要你交出来,保你无事。”
孙家凝厉声道:“废话少说,要画没有,要命一条!小贼们,给姑奶奶来个痛快的!”
“你再这么大声咋呼,我便拿臭袜子堵住你的嘴!”苗景怡恐吓道,然后对张宗禹道:“宗禹哥,你先把鞋子脱了。”
孙家凝一听倒吸了一口冷气,马上闭嘴,想比这臭袜子塞嘴的滋味,她宁愿受些皮肉之苦。
张陈放一看她如此坚决,料想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招呼着众人在房间里搜寻,很快整个房间被翻了个底朝天,乱七八糟的东西翻出来不少,就连孙家凝的私房钱都没能幸免于难。
“小姐,找到了!”黄云裳一边喊一边从床底拖出来一个大大的木箱。
众人兴奋的围了上去,张陈放手起匕落将锁劈开,里面没有到画像,只有一件闪着金光的锁子甲。
张陈放的眼睛里也冒出了金光,兴奋的叫道:“不得了,这可是件宝贝啊,穿上以后刀枪不入,景怡,你拿去防身吧。”
苗景怡推让道:“放儿哥哥,还是你拿吧,我轻功这么好,穿这玩意不是累赘吗,你拿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张陈放说罢,当场试穿上去,笑嘻嘻道:“还别说,挺合身。”
这件金丝锁子甲乃是徐立壮当初讨好孙家凝时送的定情信物,如今看到两人当着自己的面相互推让,孙家凝不由恨的咬牙切齿,若不是畏惧臭袜子塞嘴,早已将两人骂的狗血喷头。
随后众人又搜寻一遍,仍是不见无生老母画像,苗景怡上前勒住孙家凝脖子,恐吓道:“快说!画像在哪里?”
孙家凝恨不能将众人生吞活剥,咬牙道:“杀了我吧,我就算死,也不会告诉你们这些小贼!”
“那好,本小姐便成全你!”苗景怡从张陈放手中拿过葬寒心,作势要向孙家凝刺去,不料她凝住眉头,双目紧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怎么办?她不吃这一套啊!”苗景怡也是无计再施。
“你说会不会被她藏去别的地方了?”张陈放问道。
“既然是她藏的,你问我干什么?”苗景怡指向孙家凝没好气道。
张陈放一想没错,解铃还须系铃人,可又看到孙家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也是毫无办法。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蒋桂娘忽道:“小姐,要不要让奴婢试试?”
苗景怡问:“你有办法让她开口?”
蒋桂娘道:“奴婢在天王府时,曾亲眼目睹过处置女犯的方法,将人四肢打断,装入麻袋,放入几十只老鼠,待几天之后……”
“停!”张陈放打断道:“你这个方法不错,但是咱们没这么长时间等,再说了,一时半会也抓不来这么多老鼠。”
蒋桂娘又道:“还有一个法子,将她衣物扒光,倒吊起来,把她手腕脚踝挑破,用不了多长时间,便成了一个血人,血流不尽人也不会死,那滋味保准让她生不如死。”
张陈放叫道:“好,这个办法好,宗禹哥,你去扒她衣服!”
孙家凝一听面色大变,她倒是不怕死,可听到要扒光她的衣服,这种羞辱怎能忍受得了,当即告饶。
“别!别!我说我说!”孙家凝鼻涕眼泪一大把,崩溃道:“被萍儿拿走了!”
“什么?被孙千萍拿走了!”
众人惊诧之际,韩田田与韩园园急匆匆跑进屋内叫道:“小姐,不好了,来人了!很多人!”
苗景怡探出门外看去,只见不少人举着火把,叫嚷着不断从前院赶了过来,看来还是惊动了护院的家丁。
原来徐府内光是值更的家丁便有好几批,先前打晕的家丁值到二更便有人轮替,负责值守三更的人不见二更的人踪影,一番寻找在池边发现人已经被打晕,知道大事不妙,跑回去一通喊叫,把整个徐府都喊了过来。
“什么人胆敢夜闯徐府?快给我出来!”有人在院子里喊道。
苗景怡一听声音耳熟,扒着门缝继续看去,站最前面的正是徐清风,身后还跟了一大帮家丁。
“怎么办?徐清风带人来了!”
张陈放观察了一番,乐观的分析道:“当然是杀出来,就这点人还能拦得住咱们?”
“好,杀出去!”苗景怡摩拳擦掌,恨不能马上冲出去大杀一场。
“小姐,她怎么处置?”黄云裳指向孙家凝问道。
“她既然说了,留她一条命,绑起来扔这里得了!”
苗景怡本想打算挟持着孙家凝冲出去,如此一来徐清风肯定投鼠忌器,众人出逃也能少费些力气,可又一寻思,还不如丢掉这个累赘,众人风风火火杀出去过瘾,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黄云裳点点头,叫过蒋桂娘,两人将孙家凝按在椅子上绑了个结结实实,然后又从她身上撕下一块衣裳塞进了嘴里。
临行之前众人又商议了一番,决定分头冲出去,出了徐家庄再一路往北,天亮之前就能到达蒙城地界,再往北便是捻军的地盘,料想徐清风也不敢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