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肥头大耳男,就是蔡老六。
“原来是六哥,所以我家的菜,什么时候还。”钱朵笑了,烛光中犹如璀璨星光。
蔡老六一个菜霸,常年混迹与各大市集,接触的都是面黄肌瘦的底层百姓,娶个媳妇倒是五大三粗,可没这么好看。
猛然见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笑起来像早晨沾了露水的娇花,他心里滋滋往冒酸水。
奶奶个熊,真好看。
弄家里,好好疼她。
蔡老六心里有了这个想法,嘴里说话更加混不吝:“两车菜才几个钱,小姑娘就是没见过世面。”
“不如这样,你跟爹爹回家,要什么给什么。”
水生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去揍对方一拳。
钱朵示意他别冲动。
既然做买卖,这种混不吝的颜料话,少不得听着。
但听归听,说话的人得付出代价。
蔡老六声音太大,周围菜贩子全听到了,悄悄往外挪了挪,尽量离他们远点。
谁也没胆子凑过来热闹。
唉,你说小姑娘头真铁,敢跟蔡老六对着干。
不知道这里官差,早就被蔡老六喂肥了吗?
等着吃亏吧!
钱朵也发觉周围嘈杂声突然小许多,看来这个蔡老六在此处积威很重。
这也说明,干翻魏老六,她在菜市就稳了。
就像墨宸,一下干翻宋员外,镇住了云岗镇所有财主。
钱朵决定有样学样。
钱朵叹口气:“你太丑!”
所以不能跟你回去。
蔡老六好大一会儿,才消化了这三个字:“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不喝酒。”钱朵转向官差:“我就问你,凭什么他要扣我菜。”
官差:“……”
你傻吗?
钱朵正眼都不瞧蔡老六,却句句挖坑:“他是你们衙门的人吗?他管理菜市吗?”
“按照正常程序,我们是交过管理费的,那么,他凭什么口我家菜?”
“若是代表衙门,请你们给我一个解释;若是私自扣押,我现在就向你们衙门举报此人欺行霸市!”
官差:“……”
我傻!
钱朵之所以质问官差,是因为货物在菜市被扣。
从她进来,官差就唯蔡老六马首是瞻,一直到现在,对方还帮蔡老六掩饰。
蔡老六欺行霸市,那就打断他欺行霸市的官家依仗。
没有官家做背景,凭他镖局怎么彪,也得守着买卖人的规矩。
那时候,钱朵可不怕喽。
“小姑娘,你若是没睡醒,我劝你出门左拐赶紧回家去。”官差态度傲慢,居高临下:“你得明白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
钱朵毫不动摇:“我没惹谁,我就要我家的菜?再问你一遍,他凭什么扣我家菜。”
“……那肯定是你违反了规矩。”
“什么规矩,哪一条哪一款,你找给我念念!”
“……”
官差在这里十几年了,哪个人不赔着笑脸喊一声官爷,老老实实送孝敬。
就是蔡老六,每年孝敬的银子也少不了。
蔡老六是老大,他就是老大供着的祖宗!
万万没想到,他这个祖宗,竟然有一天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大庭广众扒了脸皮:“犯了规矩就是犯了规矩,你个屁民没资格过问。”
“那你还真是一手遮天。”钱朵眼睛都不眨,打破砂锅问到底:“我还就问了,到底哪一条哪一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