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狭小昏暗的石厅中,两人互诉衷肠,原本因为被困而产生的压抑心情也释放出来了,两人觉得这石厅反而是那么安静平和。
如果说无回谷是仙原大地的世外桃源,那此刻小小的石厅就是无回谷的世外桃源,不用理会江湖仇杀,不用理会人间世俗,只有两个人推心置腹,互道心事。两人感觉距离近了不少,产生了更多的共鸣。
宗灵问道:“你呢,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来听听?”
元一九童年最欢乐的时光是在回风里度过的,那里有淳朴的平民,有顽皮捣蛋的玩伴,他回忆道:“我出生时就被亲身父母丢弃,幸亏我养父母豆翁豆婆把我捡回来,从小在雁湖城的回风里长大,那是充满欢乐的平民街,邻里之间相亲相爱、互帮互助。虽然我是一个弃儿,但是很幸福,豆翁豆婆对我疼爱有加,还有一个很有趣的私塾先生,说书时会收买我给他做托,给我钱买糖葫芦。”
宗灵笑道:“好不要脸,还收买你?定是你调皮捣乱,拆他场子,搞得他没法好好说书,才给你钱,让你滚蛋的。”
元一九笑道:“原来你也会算命,算得一点不差,比我这半仙厉害多了。”
宗灵扑哧一笑,道:“你只不过是个江湖骗子,骗我给你付青青酒楼的酒钱,结果把你自己也骗入了坑里。”
两人畅怀大笑,经过这一番说笑,心情已经完全好转,没有了被困时的阴霾。
元一九道:“对,我把自己坑了,这叫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算你有自知之明,后来呢?”
“后来啊,豆翁豆婆好好在回风里的街上卖豆腐,一把飞剑飞过,割下了他们俩的脑袋。”说到这里时,元一九的声音低沉了许多。豆翁豆婆的两颗脑袋像柚子一般滚落在他的脚下,这个画面一直深深印在他脑海里。
宗灵“啊”的一声惊呼,问道:“什么人这么凶残,竟然对无辜的平民下手?”
元一九叹口气道:“现在也没查出来仇人是谁。当时私塾先生余念认为是天玄门的人干的,附近的修道大门派只有天玄门,所以带我上了镜山,找天玄门讨一个公道。但是后来查明,并不是天玄门的人干。我因为豆翁豆婆死了,没人照顾,就留在了天玄门,拜了掌门青灵子为师。”
宗灵盯着元一九,道:“原来你是天玄门的人,我现在明白你为何要帮长风了,你们两个是当年逃出来的那两个小孩。”她一直猜测这个神秘的元一九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会出现在无回谷
此刻两人困在石厅中生死未卜,交谈也是推心置腹,元一九没有必要隐瞒,道:“不错,我是当年从天玄门逃出来的天赐,长风就是苏长云。”
宗灵好奇道:“可是你们两个怎么会分开?长风修的功夫路数好像来自血魔,你的功夫路数却又不是天玄门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