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欧……布罗姆……菲尔德？”

裴上元忽然觉得这个AI还真的是会玩……

“不不不，是雷欧·布罗姆菲尔德而不是雷欧·布罗姆·菲尔德，这可是两个名字。当然了，如果你觉得我的名字不太好记的话，可以直接叫我雷欧，我是不会介意的。”估计是认为裴上元觉得自己的名字有点拗口，雷欧很是善解人意地表示可以使用亲昵一点的称呼。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裴上元也不好意思继续拒绝：“那么雷欧先生，我来这里是想打听一个人。你知道玛莎吗？一个……嗯……进行某种交易的女性。”

“哈，我知道我知道。好像你们东方人对这种东西比较敏感，但是在我们这里则是很常见的事情。你明白的，礼义廉耻对于生存而言实际上是一种阻碍。是的，我知道玛莎，她就住在楼上。”雷欧很坦然，没有一丝隐瞒的念头。

“住在上面？晚上也是？”

雷欧又递了杯麦酒：“对，没错。我这边可是臭名昭著的贫民窟，晚上来这里的人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家伙。那些牲口喝多了就会发情，要是没有几个这样的女人撑住，这些家伙可能会砸了我的场子。但是很奇怪，昨晚玛莎出去后并没有回来。”

“昨晚？出去？”裴上元意识到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她是一个人出去的吗？”

“不不，自从玛丽，就是几个星期前在白教堂附近死去的可怜女人，她也住在这里。自从玛丽死后，玛莎一直闷闷不乐，除了每晚的接客外很少出门。但是昨晚来了一个瘦高个的年轻人，略黑。两人在楼上聊了一会后，就出门去了，我也不清楚去了哪里。怎么了？这个疯女人又犯了什么错？”

芬里尔闻言挤上前来，露出自己肩上的警徽：“我是苏格兰场的警察，今天早上有人在白教堂附近发现了一具女尸，经过我们外援的检查，推断她死于昨天夜里。”

“可是这和玛莎有什么关系呢？她昨天夜里的确不在这里，但也不能确认尸体就是她啊……等等，苏格兰场的外援，我记得好像是约瑟夫·贝尔先生吧。既然是贝尔先生的话那就不会有错了，贝尔先生是这里的常客，呃只是单纯地喝酒。哦，可怜的玛莎。”

雷欧停下手中的动作，垂下眼睑，似乎是在为玛莎默哀。

芬里尔见他这幅表情，趁热打铁道：“雷欧先生，默哀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若你想为玛莎报仇，我希望你能配合苏格兰场的工作。”

“好吧，我会将我自己所知的一切的都说出来的。”

通过雷欧的一番叙述，众人对玛莎的个人经历和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有了大概的了解。

她出生于一个天主教家庭，但外界的诱惑使得她离家出走，抛弃了曾经的生活。为了生活，她帮人家洗衣服，织毛衣，一次来赚取一点可怜的生活费。就在这段时间，她遇上了一个男人，一个令她极度着迷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个男巫。

两人自第一面起便坠入爱河，两人都将对方视作此生唯一的珍宝。很快，玛莎怀孕了。

期间，男人为了准备孩子的出生，称自己要出一趟远门，不到一个月便能归来。

玛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刚准备在心底祈祷让爱人朝日归来，突然间她发现自己竟不知该向谁祈祷。

她脱离了父的怀抱，父将不再接纳她。

不知为何，那一个月中她内心终日惶惶。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家门被粗鲁地推开。进来并不是她的爱人，而是一群穿着铁皮盔甲的士兵。他们抓住玛莎，大声高呼“我们找到了魔鬼的子嗣”。

随后，玛莎遭受了折磨，并失去了她的孩子。

过了一年，玛莎因“成功脱离魔鬼的诱惑”而被放出，最终无处可去的她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交出贞洁。再后来，她被雷欧带进了酒吧，成为了这里的女人。

自那时起到现在已有六年，期间她与玛丽成了最好的朋友。就像两只伤痕累累的猫，聚在一起互相舔舐伤口。

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

那是一个瘦高个，略黑，身材健壮，身上带有知识分子独有的书卷气息。但雷欧也能看出，他的心底有着浓重的暴戾。

“是一个不得不提防的疯子”，雷欧如是说到。

那个男人起先是来找玛丽的，但他和那些客人并不相同。虽然也是在楼上，但雷欧知道两人绝不是在做那种事情。他看得出来，他看向玛丽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欲望，只有纯粹的惋惜与怜爱。然而，雷欧坚信那个眼神中一定还有被隐藏的情绪。

没过多久，玛丽死了。

玛丽死后，那个男人有段时间没有来这里，但一个星期前，他再次来到此处，并与玛莎数次见面。

昨天傍晚，也正是那个男人叫走了玛莎。

“那个男人似乎很符合贝尔先生的侧写，可他到底是谁。雷欧先生，你知道他的姓名吗？”

雷欧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我这家店可不是什么正规店，要是每个客人都要留下姓名的话，那我这店绝不会开到现在。更何况，谁知道那些家伙会不会写下自己真正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