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梦远从午睡中自然醒来,揉揉惺忪的睡眼,发现已经5点了。
“忙吗?”张发科的突如其来,吓得汪梦远一跳。
“你瞧瞧不是还有顾客嘛,毋庸置疑肯定是有事要做。”汪梦远指引他向人群看。
“就这几位顾客,有他们几个服务员就绰绰有余,来帮我一个忙。”张发科一反常态的恭敬道。
“不行,我是前厅的,帮不了你什么忙。”汪梦远冷笑道。
张发科搁浅以往高傲的身段,几近低声下气道:“削点土豆,就几个,我在配菜,没有空。”
汪梦远犹豫不决,“小陈可是三令五申地跟我说,只能做前厅的事,后厨的事不能去做,我得去征求他一下。”
忧心忡忡的张发科扯着汪梦远的衣袖,“快点!快点来!厨师长看不到我,该着急了。”
汪梦远看到他恳求的表情,于心不忍,心想大厅暂时不需要那么多的服务员,只好先帮帮他,应该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在洗菜间,张发科准备好小凳子,一个塑料筐,把箱子里的土豆一个不剩地倒进去。
“靠!怎么这么多,这不是坑我吗?一下午我也搞不完呀!”汪梦远幡然醒悟,拍下大腿,不妙身入陷阱,得想方设法逃离。
瞧到汪梦远坐立不安,张发科心生一计,于是给他来个定心丸—拍拍他的肩膀,说些鼓舞的话,察觉不是很有效,承诺以后不再欺负他,此话一出,立竿见影。
在汪梦远看来,可谓一箭双雕,现在大厅冷清,削一回土豆,一方面不用傻愣伫立在哪里,另一方面也解决这个无事生非的难缠魔鬼。
即使在这闲坐了几个时辰,小陈责骂也不碍事,就说自己被迫无奈,毕竟刚来的不想得罪任何人,尤其是这个看着都让人来气的家伙,明哲保身,这番有理有据的说辞,便让自己心平气和地坐下。
既来之,则安之。
“小板凳上一坐,二郎腿一翘,边削边玩,快活的不比神仙舒坦?在大厅里木然,傻不溜秋的,哥可是对你掏心掏肺的好,你榆木脑袋子的体会不到吗?”
张发科一边示范怎么把土豆削的更快,一个粘带着泥土的土豆,在他手里,眨眼间,土豆皮都已经落地,剩下肥硕光滑、色泽鲜嫩的土豆,一边侃侃而道,像个过更年期的老大妈。
汪梦远对悟空棒打唐三藏深有感触,狂吸气猛得舒出,心中的怒火被生生的压下去,差点没有忍住握起刀把他的头发当成土豆皮一样剃去,让他去寺庙撞钟念经,免的罗里啰嗦。
“行啦行啦,大哥说啥都是一套的,颇有道理,小弟,我无力反驳。”汪梦远漠然道。
汪梦远夺过削皮刀,捡来个头稍大的,于是效仿他削了几个,可是,削好的土豆灰头灰脸,看着心里都咯噔,西施效颦,纳闷道:“天壤之别呀!瞧你削得干干净净,经过我手的反而脏兮兮的。”
“甭管它三七二十一,赶紧削,洗洗摇身就变白了。”张发科劝慰道。
“不行,我得知道错误出现在哪里?”汪梦远不死心地追问道,手中握起的小刀停了下来。
“你们月球人真麻烦,问题都能装满一箩筐。”张发科不耐烦道,切西红柿的刀立在哪里。
“究竟说不?不告诉我,我就不干了。”汪梦远赤裸裸的威胁道,心中还是偷着乐呢,谁怕谁?两腿晃动着。
“先削一头抵住手掌心……不是土豆的部分。”看着汪梦远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倔劲,不宜硬碰硬,只好妥协。
“哦!醍醐灌顶,你是点压手心,而我是面……症结在这,在这啊!”汪梦远拍拍脑门,怎么没有觉察到,不由得傻笑起来。
找到问题的根源,就是成功了一大半。
几个脑袋参差不齐的土豆也可以削的不粘灰层,一种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土豆削得越多,削皮越快,土豆堆起的山很快瘦身了,也变得矮了,一拎一削,塑料筐见底了,汪梦远抬起头,扭动一下脖子,酸疼,然后,掏出手机傻眼了,都快6点嘞,于是立马起身跟张发科说一声去大厅了,收尾工作留给他了。
“谢谢!”张发科,咧齿一笑,黑黝黝的脸衬托得两排牙齿更加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