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刘海做搭档以来,惊吓不断,小丽对他已经心存芥蒂,琢磨着,明天不是要开会吗?得跟小陈提议换个队友,哎哟!我的小心脏承受不住了,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会搞出哪些令人烦心的事情来,不敢设想。
工作是个神奇的疗效,怒气冲冠的刘海从后厨狼狈出来后,就全心全意地服务顾客们,又经过清理餐桌和摆餐具的体能消耗,怨气逐渐地平息,也忘记了发生的那档事。
看到小丽把塑料盆塞得满满当当,想着细柳蛮腰的她应该托不动,于是刘海快速迎上前,正要端起它,小丽冷言冷语道:“放下它,我自己来,你去忙自己的事,请离我远点,现在我有点怕你。”
刘海迟疑几秒,扣在盆沿的手指使劲地握紧,然后松开下垂,他知道她还在闷闷生他的气,做事粗心大意,他何曾有过浅显的社会常识,在学校吃饭忘记付款,一节课心里都自责难过的听不进知识,下课时以触电反应的速度把钱送过去才心安理得。
人心海底深,繁华软红香土的国际大都市不能把这些人渣一一驱逐境外,专门为他打抱不平,唉!他暗地里哀叹一声。
他也不能像早上一样口出豪言,“你不用担心,一人做事一人扛,与你没有半毛钱关系,这钱我自己赔。”可是……可是身上带来的六百元所剩不多,来上海前,天真烂漫地认为这些足以应对两个月的花销,自昨晚去趟超市,才意识到他的宏伟蓝图就是自导自演的笑话,一个普通的牙膏就比老家贵了八元,买这买那等一些生活用品就轻而易举地干掉他300元,来旺祥店不足两天,罚钱都将近100元,剩下的就是预付未知的事。
对于大众来说,损失60元是无关紧要的事,对于他而言,那可是要夺取他积赚多年的家当。
此刻,他不得不拿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以至于能抚平被淳朴、友善和正义激起的波澜壮阔的心潮,不然就会陷入自我埋怨的漩涡中。
她是老员工,本应该提醒他该怎么做,她却一声不吭地去后厨,错不在于我,她得负责。
还有,昨晚开会小陈提起这事,哪也不过是蜻蜓点水似的一语带过,后来就补充道,刘海跟你啦,光口头上说效果很差,在工作上,得手把手地教他,出了什么事,你得负责,她可是口口声声应允的,我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他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这些,直到把自己说的心悦诚服。
既然,她不肯立刻原谅自己,他也不想热脸贴在冷屁股上,勉强地笑着走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小丽嘀咕道:“可怜我的钱,能买些有咬劲的牛筋糖、薄脆的猫耳酥、香喷喷的小麻花等零食,苍天弄人,我得减肥一个周了。”
瞧到周晓艳漫不经心地回来,汪梦远只是余光瞄了她一眼,没有跟她说什么,成见一旦铸成,在有哲理的语言对她来讲都是苍白无力的。
接着,汪梦远摆成盘子,孟强在其身后放置小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