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陈和张阿姨在面面互视,脸色凝重,小陈频频颔首,林温雅心里却是忐忑不安,于是犯起叽咕,他会不会把刚才的事告诉阿姨,愈想愈觉得胸口闷得慌,管他的,这不正是自己酝酿已久的事,该来的事迟早会来,只是时间的原由。
张发科一回到后厨,勾起好奇的眼光,没有人愿意首当其冲,实在憋得脸通红,干活都没有心情,姚厨师便开头问道:“发科,阿姨同意给你加薪吗?”
切土豆丝的手停了下来,扭头,嬉笑着,“唉!难啊,从老虎嘴里拔牙。”
一片啧啧声席卷而来:
“知足吧,一个月领7k的人,还打滚卖萌求加薪,让拿4k多的我们还怎么活?”
“若给你加薪,我也要找阿姨聊聊,一天天累死累活的,工资低的睡觉都不塌心”
“最可怜的是前厅的,鞍前马后,也不过3.6k,连洗碗间的都是3.7k”
“领7k工薪的人过着7k的生活。”张发科冷冷地笑着。
“着急啥,上海这边结婚均龄,男士34岁;女士31岁,人家都不担心,去年,你舅不是给你说好了吗?”
“郭大姐,站着说话腰不疼,结过婚不知要结婚的难,煮熟的鸭子都有飞走的时候,何况我能跟钻石王老五相比吗?”
张发科侧头朝面食部的方向看去说道,不过还是挺开心的,不加工资我就跳槽,反正手艺傍身到哪里还不是一样伸展手脚,工作了十多年来,紧靠自己不仅为自己盖了楼房,减去结婚彩礼,手头上还有余额,亏得老师傅在他无阻时的点播,“选择一个方向,带着冷静的脑子脚踩着地前进,该有的都会有的。”
他用刀尖挖出坏掉的土豆,向后瞟了一眼,刘厨师正背站在他身后,他将那恶心的部分悄无声息地搁在他的帽子上,像这样的恶作剧时常发生,才来二个月的他敢怒不敢言。
见状,厨师们都开怀大笑。
看到她忙碌的身影,汪梦远感到欣慰,以为她是嘴皮上耍功夫,竟不敢相信她是动真格的,一旦来顾客,她就火燎火急地笑脸相迎,顾客酒足饱饭离开后,立马推着收集车来收拾餐桌,不让他下手。
他感慨道,若是今后都是这样该多好,闲着就能坐收渔翁之利,难不成我的漂流瓶的梦想要实现了,不禁的笑了起来。
尽管外面下雨,顾客比平时少了,她一个几乎承担了C区的重轧,现在又累又乏。
吃晚饭的时候,一天的叽叽喳喳,耳朵的茧子都被聒噪打磨出来,汪梦远找个偏僻的餐桌落座,求个静谧。
吸溜的正起劲时,五大三粗的周晓艳姗姗而来坐在他的对面,见到她的走姿,像是灌满了铅,吃到嘴里的面条差点喷到碗里,即使那样做了,不碍继续吃,终归是自己的唾液酶。
勤劳具有神秘性,她的努力让汪梦远不得不重新打量她,虽然相貌平平,或许是高考的时光仓促,没有精力花在打扮上。
今后在美容院里,生活四年,涂脂抹粉、略加修饰,再不济也能上一个档次,女大十八变的功效在她的脸上还有发挥的余地。
先前槽糕的表现,假如按照十分制打分,他暗暗的给她打了5.2,其中的0.2,还是看在母亲的脸面勉强加上的,依据今天下午的进步,给了6.2。
她“唉!”的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