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他们来到这个世界背景的第五天。

白昼已经缩短到两个小时四十分钟上下。

依据以往的经验，世界每一次变化背景，持续的时间都不会长。

这个世界背景快结束了。

颛一和初九决定回到疗养院五层。如果“红色连衣裙”和“皮夹克棒球棍”跟小女孩人格是由于红色月亮一分为三，或者一分为几，红色月亮消失会恢复正常。那么兔子布偶的眼睛现在在哪里？白天的时候，小女孩人格会被捆在病床上。是否代表这是主体，其余会消失？

“我不知道。”小女孩人格盯着颛一手中拎着的一大袋零食，发出细声软语的声音，“姐姐说过，不让我告诉任何人！”

颛一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偷偷告诉我，我们不会告诉你姐姐的。你要告诉我，这一袋零食都给你吃。”

小女孩人格盯着颛一另一只手中的零食袋子，说：“我不知道！”

“这一袋也归你。”颛一从里面拿出一根棒棒糖，用老办法，只让对方舔了舔，便收了回来。他问道：“甜不甜？想吃就告诉我。”

“在姐姐手里。”小女孩人格马上回道。

颛一摸了摸下巴，这间病房他认真检查过了，什么也没有，姐姐人格拿哪去了？消失前藏起来了？（从和小女孩人格的对话中，已经确认“红色连衣裙”和“皮夹克棒球棍”就是他的姐姐与哥哥。）

“姐姐去哪了？”颛一又问。

“我不知道。”小女孩人格噘着嘴，“姐姐和哥哥好多天没来看我了。”

“他们一般是什么时候来看你？”颛一问。

“晚上我一个人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以前除了我，大家好像都看不见哥哥和姐姐，也不相信我有哥哥和姐姐。”小女孩人格说。

“这么说，后来大家也看到了？谁看到了？”颛一问。

“医院里的医生叔叔和护士阿姨，我记得那一天月亮变成了漂亮的红色，姐姐和哥哥第一次在有其他人的时候来看我。”小女孩人格说。

“以前窗户没被遮住？”颛一问。

小女孩盯着糖不说话。

颛一把糖塞进对方嘴里。

小女孩人格开心地点点头，“嗯，是姐姐和哥哥遮住的，他们不让我看，说是看到红色的月亮，就会被怪物吃掉。”

“被怪物吃掉吗……”颛一把手中两个装满零食的袋子放到小女孩人格的枕头边上。

……

颛一和初九坐在院子里，看着小女孩人格的病例。

姓名：沙博，患有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童年时期受到过虐待……妹妹人格活的像是一张白纸……许多姐姐人格和哥哥人格知道的事情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出生前还有一位哥哥。姐姐人格和哥哥人格称他们的家有怪物闯入，那个怪物杀死了他们的哥哥，妹妹胆子小，姐姐人格和剩下的哥哥人格决定让年纪最小的妹妹快乐生活下去。

怪物？他们的家有怪物闯入？不许看月亮，看到红色的月亮会被怪物吃掉？小女孩人格体内另有一个怪物。颛一思索道：“应该没错，这正好解释了我的疑惑。为什么姐姐人格和哥哥人格都自由了，离开了疗养院，却唯独留下被绑在病床上的妹妹。”

他抬起头，看向渐渐改变颜色的月华，“今晚是红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