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齐王双眼直勾勾的注视着他,张刺史心里一阵发慌,反正现在得罪齐王的是全州本土力量,死道友不死贫道,张刺史咬咬牙道:“全州因为是下州的缘故,长史暂只有正六品的官职!”
至于过多的话,张刺史是绝对不愿意多说,旁边就坐着崔别驾,自己因为太子的关系是绝对不可能和齐王一条心,如果在往死里得罪了别驾和长史,他这刺史的位置只怕也要坐不稳了。
“正六品?好大的官啊!在大唐,低级官员顶撞亲王属于什么罪名?”齐王随口问道。
齐王的话一说出口,一时间,整个鼓楼寂静无声。
每个人心头徘徊着一个念头,那就是全州的本土势力完了。
齐王刚到云城,便一举砍掉崔别驾的根基,势力庞大的崔家被赶出祖宅,现在又轮到另一大势力,一旦王长史倒台,仅凭一个根基不深的刺史,根本就不可能和身为藩王的齐王一搏,看来距离全州势力重新洗牌的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大....大不敬....”张刺史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颤声道。
“大不敬应该作何处罚?”齐王盯着张刺史逼问道。
“唐...唐律中大不敬为十恶之一,斥乘舆情理切害者,斩,对捍制使,而无人臣之礼者,绞。但也有视情况轻重而论,或流放或杖刑.....”张刺史硬着头皮答道。
“那李什么长史的侄子算是什么品级的官员?”齐王随口问道。
“李鹏举尚属庶人,尚未考取功名...”
齐王怒声道:“贱民也敢冲撞亲王?皇家颜面何在?张刺史,那李什么的是你治下之民,至于该如何惩处,本王绝不逾越,完全交给你来办理,至于能不能维护皇家掩面,我只看结果?”
“卑...卑职遵命!还请往王爷给个指示,应该如何惩处那胆大包天的恶徒?”张刺史一时摸不准齐王的心思,小声反问道。
“如何判刑不是由本王来说的,是按大唐的律例办案,你问本王干嘛?”主动权在握的齐王,现在反而不着急,慢吞吞的说道。
“卑职不是想要徇私枉法,而是王爷身为受害人,卑职秉公办案,自然要询问受害人的意见,比如,大不敬中有诛九族、三族之分,也有流放六千里、三千里之分,如果被害人愿意从轻发落,或不愿饶恕犯案者,卑职也好知晓该如何断案才是!”既然齐王已经决心拿掉本土势力,自己挡在前面也无济于事,反正有齐王暂时在前面挡着,还轮不到他来当着出头鸟。
想通这些,张刺史也不再畏惧全州本土势力的反扑,义正言辞道。
齐王听完张刺史的解释后,饶有深意的看了看张刺史,道:“既然对皇族大不敬中有诛族的律例....那就按.....”
齐王故意停顿一下,看了看周围一张张惊慌失措的面孔,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本王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那李什么的也是本王邀请来参赛的选手,自然不能惩罚过重,诛族什么的就免了,至于流放.....全州本就属于边陲之地,若流放的话,就流放到海里了,
俗语言:养不教父之过,这李什么的,既然依靠他叔叔这个长史的的官威,和他家族的财富,作威作福,欺凌百姓,诛族既然免了,那就抄家、罢官把!
不要因为这件事中断了比赛,吩咐下去,继续斗茶大赛继续开始!”齐王漫不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