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萝将水果刀具放下,看着卡门动作的同时重新躺回病床上。但她做出这点,并不是因为他真的蠢到去相信对方是个不入流的魔法师,而是既然对方没有趁刚才攻击自己,那肯定不是敌人,至少是现在不会与自己为敌,甚至是有求于自己的人:
“那你就说吧,魔法师记者大人,你究竟了解多少?”
“什么了解多少?”
“你还打算狡辩吗,我可没有足够多的耐心或者时间,我虽然不一定和你战斗,但我可以随时不想听你的话请你出去。”菲萝这是明摆着只要对方不说实话,就不想继续听下去的姿势,反而,卡门还暂时需要她。
卡门耸了耸肩,他说:“我目前了解到的可能出乎你的想象,就算是在这座城市中,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也了解的比你更加清楚。”
菲萝不可能无缘无故相信他的鬼话,但联想到之前,这家伙说过[爱信不信是她的事],那她就抱着听听看态度好了:“你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比我了解?比如呢,你列举几个说给我听听。”
卡门笑着回应:“当然,我是了解的,而且了解的非常清楚。但我不可能把知道的情报告诉你,那么做毫无意义,而且我得不到任何好处。”
“如果你不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情,那么我也无法信任你。”
菲萝试图把双方的立场拉回同一起划线上,但她的这个想法从根本开始就是错误的,卡门并不会因此买帐。
“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一些事情,并不是说我要劝说你,或者让你干一些别的事情,我来只是为了善意的提醒你,仅此而已。”
“提醒我?”
“是的,严格来说无论怎样你都和我没关系,但你毕竟是我在这个城市任务中计划的一环,占据了比较重要的地位,所以我才来提醒你,为了让我的计划不出错。”
会有人为了让自己的计划不出任何问题,而去提醒本应被瞒在鼓里的那个人吗?
菲萝一开始认为这个男人一直把身边的人当成傻瓜看,如果他想提醒自己做些什么,那只要跟着反的来就好了。但卡门脸上的笑容……那张看久了会产生厌烦的扑克脸,好像在提醒自己另外一件事情……
如果对方已经有足够的自信将他计划中的一环告诉自己,那么只能说明两件事:
一、是这个男人就是白痴,以为除此以外所有人都是笨蛋;
二、是对方想让自己做的事情,和自己本来就想干的事情是同一件事,而且自己无法不去完成它,这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菲萝试探性的询问道:“如果你不告诉我应该去怎么做,那我可猜不到你接下来想干什么。”
卡门脸上的笑容在对方看的越来越危险了,不知是不是因为长时间当警察的缘故,可能这就是锻炼出的直感吧:“我并不会直接去告诉你应该干些什么,这样做毫无意义,你也可能会因此有所防备,所以我只能去说[一切按原本你想去做的事情],这样就好。”
“…………”
“只要照我这么说的去做,不论是对于你、还是对于我,都有好处,你还能因此获得梦寐以求的救赎和解脱,你认为呢?”
卡门慢慢抬起那根雪茄,将烟嘴部分对准自己,手上的火机正在慢慢靠近。
菲萝意识到这个男人是准备离开了,才会有想抽烟的打算。这么说,她无法再从对方这里获得任何情报,也不知道接下来对方究竟想干些什么了。
无形中被人掌控的感觉可并不好受,至少在最后要问出点什么来。
菲萝在对方的手都快碰到门把的那一刻,下定决心问道:“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动作停止了,卡门慢慢将头转向她,然后又低头沉思着:
“正统化一点来说,就是我作为教会的一员接受了教会的任务。来法国这里执行本次的任务,以此获得自己所要的报酬。然后在我完成第一个任务时,突然任务的派送员告诉我还有第二个任务,之后我就到这里来了。碍于我的身份原因,在这次任务中我不能直接出手,所以只能靠你们了,就是这样。嗯,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这……这家伙在说什么呢!?
菲萝再怎么迟钝,也能意识到对方这是在敷衍她或者搪塞她才说的一大堆废话,这根本不是自己想问的那件事!她想问的,是对方是否有向自己身边出手的意思:“我并不是想问这个。”
“什么不是想问这个,我看你就是想问这件事,只不过你没听懂而已。”卡门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无奈,他象征性的扑克脸也加上了一些苦笑:“那我用个人化的一点语言说给你听好了,我来这里执行任务还不能亲自出手,只能通过利用你们,才能将你身后那个隐藏的家伙揪出来。”
菲萝身后隐藏的家伙?连她本人都没搞懂对方在说什么:
“等等,什么叫隐藏在我身后的人?你究竟是谁?你不能直接出手是什么意思?”
卡门懒得理她了,直接拉开房门准备走到房外:“你没觉得你的问题有点多吗,到时候你自己就知道了……哦,对了,另外我还要给你一点忠告。”
卡门在最后说了一句话:“尽量不要去相信你身边的人,血族之母,多留存一点疑心吧,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帮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