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2200年/11月/23日/p.m.4:58/西欧/卢森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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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道了?”沙弥莉尔略带迟疑地看着他,确定自己从头到尾没暴露过任何信息,为什么这个男人知道自己的真正目的?
“这就取决于要看你是怎么想的了。”
沙弥莉尔眼神中透露着对卡门的不信任,尽管不久前她还将对方看做一个毫无用处的魔法师,但经历为止的这么多事情让她逐渐发现,这个男人身上藏着很多谜团,也许他真知道也说不定。
再三思考,还是决定先问卡门为什么要阻拦她:“既然你都知道就不应该阻拦我,这件事情关乎到我们整个[暮色会所]的存在与否,我必须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头领。”
“是这样不错,但是你从没考虑过这么做带来的后果。”
沙弥莉尔心中一股无名的怒火突然上升,这个男人明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就是极力反对,甚至连原因和理由都不说明:“那你来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办!明明我的双眼已经在那个时刻看到叛徒的动静,难道我为了组织的安危,连有叛徒这件事情都不能告诉头领吗!”
“…………”
卡门脸上带着意义不明的微笑看向她,嘲笑、讽刺、怜悯、鼓励、赞同?好像都不是。逐渐的,沙弥莉尔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疑惑慢慢变化成猜测、怀疑、迟疑、震惊。
她好像明白对方在笑什么了,恼羞成怒冲昏了头,脸颊上因为羞辱而泛红,大声质问着对方:“你骗我!”
“我怎么了?我可是什么都没讲。”卡门对此拒不认账,不过这也是实话,他确实什么都没说。
“我还以为你清楚发生过什么,你只是在套我话而已!”沙弥莉尔此刻的眼神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
卡门笑笑没有讲话,对方算是明白了,这个男人的笑容中一直隐藏的韵味都很恶劣:“没有这回事,况且是个人都会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会产生怀疑,毕竟已经有一个已经有组织的魔法师怎么会单独行动在外面行动?若不是被组织抛下,肯定就是有什么事情要瞒着大部队了。”
“我跟你真是没话聊。”
想着说出的话撤不回、收不走,沙弥莉尔也只能干忍着怒火,毕竟这些话都是她自己讲出来的不假,现在她能做到的只有赶紧离开,回去才是上上策。
但就在转身离去之际,她不想听见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卡门还是不肯放过她:“站住,我说过了,你此时此刻不能回去。”
“啧,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必须回去救人,如果晚一步,我们所有组织成员都会被那个叛徒给卖掉,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现在怀疑头领的弟弟就是死在这个叛徒手上。”
“那你起码把话说的明白点吧,反正我已经知道地差不多了;叛徒是什么意思?你又为什么会和大部队脱离?”
对方现在明显连一句话都不想和卡门再聊下去,没准又会被套出什么信息:“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了。”
话音刚落,沙弥莉尔便感觉到自己的脚动弹不得,低头一看自己的两只鞋子上全部沾满了蜘蛛网,厚重的灰白色蜘蛛网把双脚固定在地面,现在居然连走都走不掉。
不用说,如果是蜘蛛的痕迹,就一定是后面这个男人干的好事:“你在干什么,放开我!”
“这可不行,”卡门摇摇手指:
“放你回去就是送死,虽然只是零星的信息。但从你话中可以听出那个叛徒已经潜伏很长一段时间了,而且似乎还害死了不少人的样子?好吧,这些只是我的猜测,总之放你回去是不可能的。没准……你还会被那个叛徒反咬一口,把全部的罪名加到你的身上。”
沙弥莉尔现在根本听不进卡门说的话,不信任是一点、卡门在她心中的恶劣形象又是另外一点:“那又怎样,就算是最差的情况,我也要用手中卷轴和他同归于尽!”
“可是我不同意。”卡门笑着看她,很随意地回答道:“这会对原本的计划产生阻碍,总之,你就在这里先睡一段时间吧。我会对陷入睡眠的你提出点问题,但接下来,这就不关你的事了。就像你前面说的一样,不关我(你)的事。”
沙弥莉尔感到从后颈处传来的一阵刺痛,在短暂的疼痛过后,眼皮则变得异常沉重,黑暗侵蚀了她眼前的视线。
最后出现在眼前的,只有正在发笑的那个男人:
“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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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角转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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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前)
〖历2200年/11月/23日/a.m.1:30/西欧/卢森堡〗
就是在这里跟丢目标的,虽然粗略看上去没有引人注意的地方,但我还是感觉有一丝古怪。原本我其实并不想和教会有什么关系,头领也是下令,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不要冲进教堂发动攻击。
这么做无异于适合教会开战,但是不久后我便看到这座教堂濒临倒塌的模样,当时我就不觉得它有能力可以传送讯息到远方的教会总部罗马。而且每当到夜晚时分,教堂附近总是会有诡异的气息泄露,我也是在前几天晚上的某次无意中经过这里,才感觉到这股不寻常的气息。
[沙弥莉尔,大部分的能力卷轴既然是在你这里保管,那就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头领明明才对我叮嘱过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但因为组织不允许夜晚单独出去行动,所以我只能独自一人来到这里。
“我究竟要不要去教堂里看看?”
内心正不断踌躇着是否要迈动脚步,之前也不是没和头领说过感觉到的教堂异常,但他却坚称自己从未感觉到有什么危险,起码教堂不是魔法师和佣兵随便能进的地方,所以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他怕麻烦,也怕牵连到组织,我都明白。
但他没想过,[埃尔塞勒]来到卢森堡,便是为了追回那件被盗的[礼装],这都是为了完成那个身为雇主的女性给的任务,所以风险一定存在。
包括我目前的这种情况———
风险是一定有的,但是那座教堂实在是太诡异了,我必须去看看,这关系到任务的完成情况。
秋天即临冬季的夜晚,凉风吹过、有些许寒冷,我裹紧身上用作伪装的黑袍,正巧白月披挂的云彩经风拂过、带过黑云、月光显现,教堂附近没多少灯柱,月光的倾照使得周围明亮不少。
轻轻向手中心吐着热气,耐心正在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被耗消殆尽,我产生了回去的想法:“可能这里只不过是有一点习惯而已,没什么多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