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摩再次用魔法纸施展以同样的招数,不过这次的魔法相比于前一次,经过了两次魔法强化将会变得更强。
无论是效果还是范围上,如果说之前的那场火焰雨还能被称得上是雨,那这一次的火焰雨完全就是台风级别的大暴雨了。
加之刚刚释放魔法的书页依然还停留在空中,继续持续释放着第一次的[火龙汗(Drago)];而这时释放的魔法已经是第二次了,而且经过飞行魔法的移动,完全是在佣兵们相反的背后方向。
一切都结束了,光是对付一阵魔法就已经足够吃力,更别说另一阵完全来自相反方向的火雨魔法;佣兵们接下来的结局只能被两组魔法夹在中间,最终撕成碎片,死在这场火雨的浩劫之下。
在这场战斗中,最重要的是时机把握的刚刚好,哪怕出了一点差错,只要有佣兵抓住这一点并朝着耶摩所在的位置开一枪,耶摩就会临阵大乱,最终被密集的子弹弹幕射穿。
但是现在,局势正朝着耶摩这里偏转,其实如今他手上握着的黑本已经被他撕扯地差不多了。这黑色的本子只是一本普通的笔记本而已,但上方的文字却是由[魔纹]组成,和[能力卷轴]的效果相同,可以瞬间释放出魔法。
但因为材质的问题,无法像经过特殊处理且由羊皮纸制作的[能力卷轴],能够储存更多、更强力的魔法种类。这笔记本只能释放一点攻击或者辅助类的魔法,而[魔纹]也是由亚米珞在先前给它刻画上去的文字,并非可以自动生成魔法的神奇[礼装]。
说是耶摩的[礼装]或者[武器],也许这笔记本更贴近亚米珞送给他的简单礼物而已。笔记本撕一张少一张,亚米珞若是不在他身边则终究会有用完的一天,所以,这也是耶摩说他有一个好老师的原因。
[魔纹]的刻画很费功夫,能够达到刻画[魔纹]水准的魔法师,还愿意花费时间教导学生、为学生准备道具和武器的老师则是少之又少。亚米珞恐怕算是比较特殊的那一类,所以耶摩对她一直心存愧疚,这个少女给予自己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而他不知该怎样去回应才好。
耶摩能做到的只有将少女保护好,虽然少女可能根本不用自己的保护,她的实力远远超过耶摩。但如果有他能做到的地方,即便牺牲生命也会像当做自己女儿一样去保护这位少女,但他前提是必须完成自己的目标,完成自己在这世上生存的意义,他才能放心、完全地拥有自己的生活。
预估时间差不多了,那些枪声越来越小,估计子弹都打光了吧,接下来,只有被火焰撕成碎片这一个下场。
耶摩转身准备离开,想前往亚米珞那里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这次他尚不明白,在十几分钟后,身后的动静会使他不得不再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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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莱托提队长,我们被敌人耍了,现在我们处于被夹击的状态!”一名佣兵在一边射向飞来这里的火雨,一边对普莱托列做着报告。
那两张漂浮且固定在空中的纸张,连绵不断地散发着由火焰组成的阵雨,而且明显有一张的威力超过了另外一张,被火焰雨笼罩情况下的场面十分混乱。
“队长,”另一名佣兵小跑过来,现在就连时间都是宝贵资源,毕竟谁都不知道是否在下一刻子弹就会全部被打光:“如果我们不能解决那两张纸,我们就会永远被困在这里,迟早被那些火焰吞没。”
普莱托提表情严峻地看向其中一张攻势较小、且正在散发攻击威胁气息的纸张:“我清楚了,我会尽快解决的。你们先回到各自岗位,不要走神,尽可能的多阻挡一些攻击。”
遣散回那两名佣兵,普莱托提舍弃掉那把手枪,他右手紧握的步枪渐渐褪去金属色泽和伪装的钢铁颜表,
步枪的真身,居然……是木头?
步枪在他手中改变着形状,木块拧成了一团、接着分散成好多根细小的木条。在他右手手心如水母触须般向上作着舞动,以及普通木头根本做不到的柔顺扭曲度。
“我的计划还没有完成,怎么可能死在这里……”普莱托提以周围人听不见的音量小声嘀咕着,同时用带有憎恨的眼光看着空中纸片:
“先把你给解决掉!”
耶摩刚想转身离开时,突然想起之前亚米珞和自己一直在警惕着的那个男人,恐怕在这里最危急的关头他会做出什么也说不定,自己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幸亏他没彻底放下警备心,回过头看了一眼———
从地面升起的细小的不明棍状物体,直直伸长至半空,穿透自己之前遗留下的其中一张魔法纸。魔法纸一经破坏其效果自然消失,天法再自主发动攻击;接下来佣兵不需要两边同时作战,只需要专心对付另一边就行。
为何会突然出现这不明的长棍?
耶摩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朝着长棍所在的方向仔细看去,这哪里是什么长根?这是由三根细小的木条交织,伸长升上空中的巨型木刺。而这只木刺底端则连接着某个男人的手掌中心,仿佛这些木条是从他的身体里钻出一样。
“普莱托提……”耶摩喃喃自语地念出了这个男人的名字。
可怕的是,对方在耶摩说完名字的那一瞬间,正好回头看向了他所在的位置,似乎能听见耶摩是在说自己一样。
耶摩从未感觉如此的愤怒与颤粟,如果他们不能解决这个男人,将会永远留在此地、永远地作为尸体留在这里……
不!在没有找到女儿的踪迹、没有将女儿从那些佣兵的手中救回来、没有把老师…那位少女平安地送到外面,
他怎能安心地离开,怎么能让一个和女儿差不多大年龄的少女死在眼前?
就算拼上这条命,至少也要让亚米珞安全,只有那个男人才是威胁……既然如此,同归于尽也是可以的吧?
他一口气撕下最后三张纸,扔掉书皮,将纸页夹在左手的各指缝中间。
也许是感觉到他殊死一搏的决心了,普莱托提看着他微微点点头,将这根细长至天的木刺快速收回,并在沿途中变换成另一把武器落到他的手中。
弓箭?算了,无所谓了。
“好好看着吧,这就是成熟男人的决心啊,小鬼!”
普莱托提无语噎住,半晌之后才吐出几字:
“我年龄比你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