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传来拍手的赞赏声,穆罗路兹为这两位魔法师的合作而致以敬意:“三种或多种以的联合魔法,掌握难度并非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对于魔法效果的力度和魔法量的控制都有待考究。除了魔法相性极好的几人,恐怕无人能做到,而且还对于魔法知识的掌握也有一定要求。”
“可惜的是,我们并非是相性极好的那几位幸运儿之一,即使是在配合的过程中也有刻意迎合对方的成分,并非随心使用。”耶摩并没有直接接过这份赞赏,而是针对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此时克洛丝虽然也想报以相同的想法,但他的眼睛必须紧紧盯着那根触须,以防对方再打算制造些新的麻烦:“真不知道佣兵是怎么控制住这种怪物的,就连魔法火焰最多也只能做到燃烧几分钟的程度,而且明显,这种怪物并不是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普通生物,很可能是某种魔兽或者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拼合而来。”
“佣兵?你们刚刚说到佣兵了对吧,难道你们也是跟着穿着黑色军服的人一起过来的吗?”塔隆现在的心思依旧是想弄清楚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以及确认之前跟随的那几队佣兵就是死伤在这里的人吗。
啊啊啊啊啊!触须咆哮着,不仅仅是外形的恐怖,就连它的声音都是那么渗人,像是某些鬼片里突然出现的女鬼音效。
“这个问题我们待会再说,当务之急是先把它搞定。”耶摩意识到之前的魔法对它造成的伤害还不够,其实火焰攻击只是附加的,真正的作用还是阻挡酸液,所以也没指望只凭借一招就可以解决这根触须。
克洛丝转身用眼神示意着耶摩,两人之间仿佛达成了某种塔隆看不懂的共识,耶摩继续在笔记本中翻找着什么,而克洛丝则对余下的两人讲:“触须必须被消灭,这也是为了这片大地着想。所以接下来我和耶摩先生打算跟着根触须舍命一搏,如果失败了也请不要管我们,赶紧逃离这里去找更多的魔法师或者佣兵来帮忙。”
塔隆在此之前一直游离在状况之外,他意识到以自己的渺小力量根本派不用场;不会发挥作用,反而会成为拖累别人的后腿。但是即便如此,也不代表他会就此袖手旁观:“那你们有逃离它攻击手段的方法吗?还是说你们想以自己为诱饵帮我们吸引……”
克洛丝发现目的暴露,也无话可说,自觉转身不再继续这场对话。
“果然,你们这样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都是为了这片大地的安宁,而且我们也不一定会死,目前触须展现的实力还没有让我们致死的地步,我们可是抱着杀死它的想法才战斗至今。”
克洛丝笑着回答,他发觉触须又打算进行新的攻击准备时立刻变化了神情,看来刚刚也一直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耶摩先生,你那里好了吗?”
“差不多了。”耶摩拿下刚刚插在土墙的军刀,撕下笔记本中的某一页夹在左手:“准备完成,就看你那里了!”
“好,”克洛丝双手散发着微弱的绿色光芒,宛如清风带起颜色缠绕在手臂,树枝枝条在魔法的驱动下冲破焦黑土壤,慢慢在他面前织成一颗圆形囚笼:“了!”
“靠……”塔隆以倒退步的方式往后方尽量撤得远一些,有时和先前相同的痛觉,这种整个大脑都在绞碎的痛,恐怕他承受不了几次就会彻底昏过去:“怎么会在这种时候……”
塔隆此时遭遇的反应和之前也一样,现实世界里他的身体昏倒在地,仿佛是陷入了永久的沉睡;意识被巨大的痛苦拽入了精神世界。
黑暗中由光点组成的少女又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与次不同,这次少女离他的距离近了很多,他能看见对方披散在间的棕色长发;那双黑珍珠般的眼眸……塔隆肯定他自己在哪里看见过。刚想动用大脑深入探索,却不想疼痛再一次袭来,而且比次还来得更为猛烈,就像将整个大脑放入绞肉机中。
即使现在是意识状态,他受到的痛苦一点都不比在现实世界要少;在自己摇摇欲坠之际,从脸颊边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那是少女的右手,她轻轻抚了塔隆的脸颊,而她自己嘴角边却留下了一抹鲜血;不过少女对此却不在意,只是在努力保持笑容、眉头微弯看着他:“请您救救我的父亲。”
“你的父亲…是谁?”
“他……”少女还未说完,她的身体如同炸裂般化为各个光点散至空中,每个弱小的光点很快就淹没在了黑暗里。
再次从黑暗中出现,与塔隆对峙的人并非少女,而是———
耶摩对准那颗由枝条组成的球体;用和之前相同的方法,让纸页中的火焰经过他手击打,喷射到囚笼之中。囚笼并没有被火焰灼伤,而是透过枝条与枝条之间的缝隙让火焰渗透进来,包裹住团团大火。
“喝!”克洛丝操控着地表的土层包裹着枝条球体,慢慢覆盖在原有的囚笼方,增大体积和坚硬程度的同时还混杂着一点石块。虽然这么说不太符合时宜,但塔隆还是有意无意,想到了以前吃过的夹心巧克力,害怕自己会因为这种轻浮的想法遭报应,赶紧把这种奇怪的想象从脑子里甩掉。
“三重魔法,[火林风山(Elements Shelling)]!!”
两人齐声大吼,将这团包裹着三样元素魔法的巨大土块,砸向准备吐出下一轮酸液的触须。触须见状只得临时吐出口中的酸矢,但是酸液附加到球体最外层的土层保护壳,霎时间,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其速度还是快至能够在被破坏之前砸到触须的本体。
包裹着酸液的土层顿时碎裂,第二层的枝条则像一张展开的巨大的网;使沾酸液的土层紧紧覆盖在触须的表皮,让它尝到了自己酸液的腐蚀性。
而最内层的火焰团作为主力手,在枝条囚笼展开的那一刹那挣脱了束缚;瞬间像炸弹般爆出,产生的冲击力直接击倒触须,它惨叫一声躺倒在地面———
没有任何动静。
塔隆也在相同时刻从黑暗中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