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不是大将军平常老是说不可强行攻城,做那杀敌一千自损百的事情,我早就攻下阳翟了!”
“冠军侯,为何您说袁术不日必亡?”牵招知道刘通军政大事颇有见解,不是随便胡说之人,追问道。
刘通正色道:“子经兄,我北方诸州,政通人和,地广数倍于袁术,人口、钱粮十倍于袁术,供应三十万大军尚粮草不足,今豫州、扬州灾害远胜于北方,袁术不但不精兵简政,休养生息,反而强征大军,其治下之糜烂可想而知。
袁术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临死前强憋一口气,我军何必与之硬碰硬呢?待我军退去,袁术一口气散去,百病缠身,不日必亡!”
刘通喝口茶继续说道:“孙策背离后,袁术失地严重,袁术横征暴敛治下民不聊生,强征的大军将帅离心,兵卒饥寒,军队越多,矛盾越严重,一旦我军退去,各种潜伏的矛盾就会显露出来,时日一久,不战自溃。”
牵招双眼发亮,不住点头称是。毋丘俭说道:“无大将军将令,我可不敢退兵!”
高顺乃是兵家高手,岂会不解,拱手对毋丘俭说道:“大帅,大将军令我等出兵,却没有给我们具体攻战指令,也没有交代战略任务,难道不是让我们自行裁决?我看东线臧宣高也无挺进之意,最近听闻大将军已经离开前线,回返邺城了,想必大将军也是与冠军侯一般心思。我们不但可以退兵,也可以通报臧霸将军一同退兵。待袁术内乱加剧,我北方钱粮充足之时再来讨伐为宜。”
毋丘俭也是果决之人,搓手起身说道:“派人通知臧宣高,我部明日上午佯攻阳翟,牵招、高顺两位将军连夜拔营退兵,我军断后,三部间隔徐徐退军。”
第二日毋丘俭派兵佯攻阳翟,高顺、牵招两部天亮前已经开拔。
阳翟城中,纪灵、阎象等人听闻毋丘俭攻城,很是纳闷,国民军多日不见动静,怎么会突然攻城?阎象站在城头,指着国民军对纪灵说道:“将军,毋丘俭乃是刘宽手下嫡系猛将,高顺部向来勇武,冠绝天下,今国民军攻势软弱,颇不正常。”
纪灵与毋丘俭和高顺都是打过交道的,深以为然。“难道是佯攻?佯攻必有目的,这是为何呢?”
阎象说道:“将军,张勋将军率领大军已经向阳翟而来,应该马上提醒张勋及驻扎在少溪河的袁涣将军,防止国民军偷袭,并大派斥候侦查国民军动向。”
经过大半日的攻城后,天一放黑,毋丘俭率兵往西退去。子夜时分刘通随着毋丘俭退兵来到五渡河,见河上搭有数座浮桥,想必是牵招、高顺部搭建的,毋丘俭命大军渡河,刘通与毋丘俭在后指挥兵卒渡河。
突然鼓声大起,五渡河上游、下游火光顿起,喊杀声铺天盖地而来。刘通暗道糟糕,典型的半渡而击。却怎么也不明白,明明白天进攻阳翟,阳翟守军忙于应付攻城,怎么会有大军在五渡河畔截杀自己?而最近的袁涣部也在三十里之外的少溪河,此处怎么会有伏兵?
毋丘俭知道高顺、牵招已经渡河半天了,离自己最近的牵招也至少在五里之外,待到牵招发现自己被袭击赶来救援,估计自己损失惨重了。毋丘俭不及多想,赶紧组织防御。此时毋丘俭部二万人马已经有一小半过河,未过河的兵卒见伏兵铺天盖地而来,顿时慌乱。
刘通知道此时乃关键时刻,若是部队混乱,后果将不堪设想。刘通命令近卫传令,全军点燃火把,各营将官勒住本部。
刘通又命竖起毋丘俭和自己的大旗,高喊到:“大帅和本候亲自断后,各营依次过河!”说罢建议毋丘俭带着一营前去阻击下游来兵,自己则带着一营去阻击上游来兵,毋丘俭本想阻止刘通亲自参战,但见刘通神态,知道其个性,自己无法阻止,便带兵向下游来军迎了过去。
刘通冲着毋丘俭大喊道:“二叔,半个时辰后,无论如何都要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