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那头顶上司,王书生两口子去我们影楼拍摄婚纱,这当领导的就是主意多,活得比别人都惬意。”秦川喝一大口二烧,滋着嘴巴。
“这酒度数高,雨凤爷爷又多加了些老曲,慢点喝,你这血脂稠更要少喝。”金泉见秦川饮下一大口酒,担心他身体,也怕他喝醉了。他知道秦川到地方混得不如意,那王书生也当过兵,三年的伙夫兵,可机遇好,退伍直接在民政局上班,那后来是一天一个台阶,便到了这个位置,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权杖,被这个伙夫兵握取了。不过英雄不问出处,金泉比秦川想得开。秦川主要输在了一个人顶着一大家子的负担上,那王彩云也是个没心没肺的藤子,而且是个不会说话的主,秦川的郁闷就更加的可想而知了,才让秦川这棵大树到了地方就更加的顾东顾不了西,一个家庭一木难支,两口子共同出力,才能幸福生活,有些人不是能力不行,而是被另一些事情给拖累绊住了,他理解秦川的苦衷。
“人生不如意,酒才是知己啊!你也是知己啊!想想要不是你帮我,砖瓦厂倒闭后,我都差点去火车站干那搬运工了。”秦川又是一口老酒,感慨万端,“砖厂倒闭我也有责任啊!大锅饭谁都偷懒,谁都不把质量当回事,才不得不停产倒闭。”
“你有什么责任,你都提了几次,计件计质工资,可人家就不把你当根葱,才把你当窑头扒窑使唤,倒了,也好,省得你看了呕心,来喝酒,吃肉,”金泉也气愤,“独门生意遇到个混账不努力,混吃等死不求上进的厂长,硬是让民营企业给挤垮了,还说你秦川在下面不认真抓工作,可等你秦川抓了处罚几个不重视质量的人,那个厂长却做好人给平息了处罚,你说这以后谁还把你秦川当回事,他就是怕你抢了他的位置,故意的整你,呵呵,后来砖厂倒闭了,人家却去水厂当厂长,这就是那个时代,努力的不如会拍马屁的,会拍马屁的不如会送礼的,会送的不如会交易的......我现在也活明白了,两袖清风,一生正气,还是好,起码睡觉睡得踏实。”
“还是部队好,少了许多勾心斗角的事。”秦川给金泉碗里加一鱼块,两人比兄弟还亲。
金泉几杯二烧下肚,脖子都红了,心情也澎湃起来,“来,走一个,还是我们这兄弟情真,比老婆感情都真。”金泉说得到是实话,两人有什么开心的,不开心的,在一起钓钓鱼,喝喝酒,心里舒坦了许多,“哎,老战友,”金泉酒兴上来,话也多了,“我们可约定好了,就跟当初约定一样,你那儿子志高和我宝贝女儿雨凤的事儿,成了那影楼就当嫁妆嫁过去,我和钱茗荟工资都够持家的了。他们俩要是以后不成,影楼依然是五五分成,不算那谁投资的钱多,那钱就是身外之物。我们战友的感情依然不变。孩子大了,他们有他们的想法,我们也管不了,我们只管我们这一代。我们是患难兄弟,谁也不能破坏我们的友谊。”
“一定能成,我们秦家欠你们金家太多了。”秦川感激的邀金泉又喝上一杯,金泉喝酒也是海量,两人不知不觉已喝去了两坛。
“说什么呢?当年急行军,我不小心掉进沼泽里,要不是你舍命相救,那还有我金泉的现在。”金泉想着那次生死,泪花都感动得出来了。
“好了,不说了,这一切都在酒里面,我们一定要结成这门亲事。”
两人钓鱼常常都是一夜,穿着退伍的军大衣,抽着那得劲的白沙烟。“刚才我们扯哪儿那,哦,说来那王书生真是个人才,老年婚纱,这越老滋味越浓了,人家还是思维超前啊!”秦川心里其实挺羡慕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人心浑着呢,行军演练他不是我们的对手,可玩权术我们在他面前只是小学生,还是离他远点好。”金泉眼里的冷光比月光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