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敏挣脱了秦志高的手飞快往回跑,大家只好跟着又往回走。方白玉石的甬道边上,大家脚步慢腾腾的,都感觉到心绪沉甸甸。一百米不到的距离竟然走了半个小时,比中间道上那一步一膝、三步一叩头的香客都还要慢。
终于,江敏出来了,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曾流过眼泪。
“怎么了?江敏,”陈燕妮忙上前拉住她的手问,“他真有病啊!严不严重。”
众人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看着她。
“他没有病,我们都误会他对郭襄的感情了。”江敏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
“看来他还真有什么苦衷。”秦志高双手不由得攥得紧紧的。
“嗯,小慧说他家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他整整一个星期没说过一句话,一个月不到头发全落光了。”江敏顿了顿,仿佛把喉间滚动热辣辣的硬块压下去似的,“他父亲终究没有抵抗了诱惑,挪用公款和外借亲戚的借款将近五千万,投机股市,谁知一如股市深似海,结果全部亏空完。光亲戚朋友的借款就将近两千万,其祸因就是因为包养了一个情妇,情妇二十多岁,抵不住外界各种的诱惑,找亏补年龄的差距,购名车、名牌衣物、化妆品,为了虚伪疯狂的挥霍,他们而且还生了一个小女孩,他母亲一向对感情执着,两人在住宅区里都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模范夫妻,结果到头来闹出这么一出。检察机关把他父亲带走的后一个星期,他母亲就自杀了。所以章小芹目前光背负他亲戚朋友的欠款就两千万,他母亲是在亲戚朋友的帮扶下掩埋的。小慧是个打架子鼓的,这次来拉萨,是他们音乐学院一个乐队队长安排的,说她细心体贴善于照顾人,才派她陪他来这里采风的,她和他只是一个乐队的朋友而已。他对郭襄的感情没有变,他只是不想在往后的苦难世界里拥抱她而已........”
“可是,歌手不是很赚钱吗?”徐峰急不可耐的插言。
“我也是这样问的,小慧说这个行业里,赚钱的那都是顶尖的乐队,一个初出茅庐的乐队,有很多都死在了拼搏的路上,外人只知道每年都出现新歌手、新乐队,可是又有谁知道跌倒在路上的那成千上百的歌手和乐队。每一行没有浴血奋战、奋力拼搏,是不可能轻易成功的。”江敏重复着小慧说的话,“她还说,之所以他狠心离开郭襄,就是因为他也许后来的日子就是还款,吃饭、努力.......”
“原来是这样,我们也是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不能给我们讲。”徐峰慨叹一声,“我们虽然杯水车薪也可以帮他一把啊!”
“小慧说没有用,他现在只想静一静,”江敏边说边示意大家一起往回走,“什么人他都不想见。仿佛那一次的打击把他所有的爱全部给掏空了似的。”
“这就是一个家庭在这个世界里如何照顾好自己和家人实例,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说声爱就可以的,而是守诺和规矩,非凡毅力的不逾越。”柴木可估计是从小家离佛寺近,感悟灵言,“我就从不羡慕别人,过好自己的,别有有楼,也就住个人而已,别人有名车,也就坐个人而已,我只要始终心里有我自己快乐,就万事安详。”
“可是,这世界,你不比,有人比,你老婆不比,孩子不懂事也要和别人比。”曹博无奈的叹息,“活在一家人里很容易活,可是活在一群人里就不容易活,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