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泰现在不知道是进化了还是退化了,说他把钱看得比命重要吧,却花天酒地毫不吝啬,说他把钱看得不重要吧,却对工人和自己的兄弟斤斤计较。”季俊木说话懒懒的,显然谈论这种人心里就有些厌恶,不是秦志高问起,就不想想起还有这么个人,“以前多纯洁的一个人,不知道是怎么变的,好色、爱赌、残酷无情。”
“好色、爱赌、贪吃,没有经过严格的家教和社会正面的熏陶,意志力差的人都有此病。”秦志高看了胖子宋远方一眼,“胖子,你也要加强锻炼,要成为一个合格的企业带头人,我不喜欢称什么‘企业家’,这里面有自私的贬义,我们要认自己就是一个企业带头人,就像俊木一样,是带领大家一起致富的,来之都是一起奋斗的,没有你家,我家之分……胖子,你得晨跑晚练,这是必不可少的,社会中睿智、练达重要,但最重要的是坚韧的意志,只要锻炼才可以增强。”
“切,志高,你成功了,不会是在我这里找存在感吧!”胖子也玩笑的回敬了他一句。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一天三顿饭,是牛郎织女中老牛误传了玉帝的民间旨意,真正的应该是三天一顿饭,一天三打扮,人长寿而美丽,看看现在的人吃得没了身材,三天一打扮就懒得看。”
“好,好,我减肥,这次等你出去回来后,我保证减掉二十斤,让你刮目相看。”胖子一口喝尽杯中酒,“我就先从一天两顿饭开始……”说道这里,胖子猛然想到刚才季俊木说洪泰的残酷无情,便问了起来,不会跟洪荒告诉他的一样吧。
“这也是听说我们五龙溪一个在他厂子了干活的会计说的,说以前有一个和他生意上有些往来的伙伴,关系还不错,谁知道,出了车祸死了,原本是有欠账依据的,可是,他儿子也逐一过目看了依据,可是就在要账的途中,把洪泰欠账的票据给丢了,原以为他父亲生前和父亲关系好,一点问题也没有,洪泰一见没证据就说自己从来就不欠他父亲的帐,那小子本来也是个直性子的人,不太会说话,最后被洪泰让保安给赶出了大门去。这小子就在大门外破口大骂,可能还是心里有鬼,也没报警处理。这小子骂累了,门进不去,凭据也没有了,气得是在没办法,跑到了买火纸店里去,买了一捆火纸在洪泰的厂大门口给烧了。说欠他爹的钱,以后他爹会找他要的,他烧纸,是让他爹有到这儿要钱的准备。”季俊木冷淡的笑了笑,“听会计说其实欠账不多,也就五千元钱,听说还不够洪泰包个小姐一晚上花得多,你说这是啥人啊!从那以后,我就很少跟他一起玩。”
“你害怕了是不是,哪天借你钱也不承认了。”秦志高揶揄着他。
“不光借钱,他盛气也凌人了,现在厂子不大,架子可大了,排场也摆得大,我有些怯阵。”季俊木苦笑着,“还有最重要的,我是怕潜移默化,哪天把我带沟里去了。他现在已经和南方那群做工程车的人打得火热,不好的他都学会了,斤斤计较,其实,是太自私了,才把自己太当人,当神了,把别人太不当人看了,那会计跟我是一个村子的,说厂子里劳保都自己买,对外面都是公司买的,一个新进厂子的四十多岁的男子,也没培训,专人教练,为了省个眼镜的钱,厂子的安全意识也淡薄,手动砂轮的防护罩由于嫌弃打磨速度慢,也卸掉丢了,新手一个没拿稳落地,砂轮片爆裂,右眼球立即被打成一滩液体,瞬间眼洞空旷,私下忽悠赔了十几万签了个协议完事把人给辞退了,真是不把人当人,我心怵的慌,这哪是人啊!”季俊木越说越是觉得心冷,喝下一口热酒。
“那人就没有再去找他。”胖子宋远方追问道。
“去了,进不去门,后来劳动稽查去了,又赔了些钱,才算是完结了。只是我觉得这样做人不好,别人的痛苦就不是痛苦了,没有一点的仁爱之心,为这,我说过洪泰,可是他说,当我最困难时候,银行贷款批不下来,我降一点工时费,他们就给我罢工,我算是看透了,不降工时,我就锁大门延长劳动时间,有家有口,不干滚蛋。”季俊木也是很无奈,“天下之事皆为利熙来攘往,都有些迷失了自己的那颗人心。”
“这就是各自有各自的私心,不彼此渗透,这企业连一个家都算不上,难长久。”宋远方发出一声叹息。
“你错了,他们现在厂子效益不错,工人多拿钱,锁大门也没关系,对方把控这货源的为了钱财,这量也给洪泰放的大,把高利润也放给了他,唯独就是他的质量老实出现问题,居然有些关系做到了梨代桃僵的地步,把问题划给了其它供应商承担,所以洪泰就拿钱去补偿,听说最近又上量了。”季俊木把酒瓶拿过来,一起喝干酒,逐一倒满酒,“不说他了,各人修各人行,我认为干事还是踏实些,赚钱不能脱离底线,就像志高靠得是眼光和机智,否则那天就祸事临头,毁之晚已。”
“眼光和机智,你说的是你吧!”秦志高笑看了他一眼,回敬季俊木一杯酒,“远方,你可得跟季俊木学习学习,企业公关是最难的学问,规避行贿,又要拿到项目,季俊木是老谋深算,他的公关人员拿提成工资比他都高,项目到手的也最多,他舍的是那份不安,不问过程,只要结果,有些是必须的。可能没有公关,那也是你的人脉,其实,现在季俊木的生意是做得波澜不惊,最是得心应手。”
“向两位社会研究生学习了。”宋远方双手一举酒杯,满干了。
“怎么样,酒喝得差不多了,胆子也壮了,我讲个恐惧的事听听。”季俊木转化了话题,“就那丹水零部件厂那个墓中葬人的事,据警方调查,那个人当时埋进坟墓里还没有死,从那个老奶奶衣襟被撕裂来看,因为衣服烂了,是锈蚀烂的。还有,就是两人死亡的时间是相差三天,也就是老奶奶上山前一天下葬,第二天那个叫陈……什么的,就被人给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