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村只有一所小学，六个年级，六个班，四个老师，按说老师是超编了，但是这里山高路远，谁又愿意来这里教书，白村长就每个月给老师们一人多发三十斤大米，五斤菜油，五斤白酒，外加五斤腊肉，这一招果然管用，收买人心都在这些小事情上，老师反而谁都不愿意走了。

秦思汉是五年级的班主任，四十刚过，前几年死了女人，一个儿子在县城念初中，吃住都在城里的姥姥家里，秦思汉也落得清闲，呆在凤凰村哪里都不想去，闲了就在凤凰水库里钓钓鱼，有时和几个老师凑个牌摊子，斗几把地主，日子过得很是自在。

这一天，班里转来了一个女学生，叫做文文，十一岁，身体看着很结实，有点发育过早的意思，白村长说是城里来的，秦思汉也觉得像城里的，现在城里的女孩子都是过早的发育了，很难管教，但是这个文文看起来很胆怯，不过目光冷冰冰的。

中午第一节课刚上完，体育老师李科就跑到秦思汉的面前来告状了。

“秦老师，你们班新来的那个文文，性格犟得很，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游泳课让下水，打死都不下去，还想怕水里有鬼一样，我多说了两句，嘿，竟然给我哭起来，你随后问一下。”

凤凰小学靠着凤凰水库，所以为安全着想，每一个小学都必须学会游泳，从一年级开始，学校就安排了每周一次的游泳课，作为体育课的辅助。

李科也快三十岁，秦思汉一听，就觉得李科没有常识，人家是从成里来的，本来发育早，一眼都能看出来，女孩子不愿意下水，那一定是有了生理周期，这样大惊小怪的？

“好好，李老师，我马上问一下，”秦思汉随口答道。

“她说她不会游泳，也坚决不学游泳。”李科看到秦思汉的表情，觉得秦思汉误解了自己，所以补充了一句。

“哦？那就有点奇怪了，我抽时间和她聊聊，或者去问一下她的父母。”秦思汉当然害怕自己班上的学生出现安全问题。

事情过去了几天，秦思汉还想着，这一天放学之后，他就留住了文文，说要送她一起回家，顺便做一下家访。

走在路上，秦思汉就问文文：“听说你不学游泳，坚决不愿意下水，是不是有这事？那可不行，凤凰小学的每一个学生都必须学会游泳，这不但是学校的规定，也是为了你们好。”

“我怕水。”文文说了一句就不说话了。

“怕水？小孩子按说都很喜欢玩水的？你竟然怕水，没关系，慢慢就习惯了，下一次游泳课一定要主动学游泳，好不好？”

“不，秦老师，什么都可以学，我就是不学游泳，我绝对不下水。”文文说的很坚决，秦思汉听着很生气。

“文文，你连老师的话也不听了吗？一会儿见了你们家长，我和你父母说，你不学会游泳，你的人身安全如何保障？”秦思汉越说越气，还有这样不懂事的女孩？这哪里像个城里人？

秦思汉生气的数落着文文，刚好学校的唯一的女老师黄丽从对面过来了，面对面黄丽看到秦思汉绷着脸，唠唠叨叨的说话，就没有敢打断秦思汉，挥手打了个招呼，黄丽就和秦思汉擦身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