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说了,你们既然已经决定了自己的路,那就各走各的路吧。”赵晟别过头去。
“也罢,你现在刚刚醒来,还很虚弱,先休息吧。”薛志强无奈的说,“这个帐子你先住着,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们都是被俘的中原人,理应相互照应。”
说完,薛志强意味深长地给了赵晟一个眼神,默默地起身出帐去了。
“敬之,你我曾经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可今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你也出去吧。”赵晟别过头去,不想再看薛敬之一眼,可眼中已经泛起泪花。
“世子,我背负家族重任,在这里万万死不得。”薛敬之拉着赵晟的手,在说到‘重任’和‘死’这两个字的时候,特地加重力度捏了捏。
赵晟心知有诈,可仓促之间,他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任他,只能任由他说下去。
“世子,有些事,我叔父和你毕竟隔了一代人的关系,没法说开,”薛敬之在‘没法说开’四个字上,又捏了捏赵晟的手,“但你我不同,毕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兄弟。我就同你说开了吧,我叔父已经决意投入右贤王麾下效力。作为报酬,右贤王也会暗地里给我们薛家一些好处。这样,我们就不必再仰江太师的鼻息了。”
赵晟在听到‘江太师’的时候,又感觉到了重手。他略一皱眉,继续听薛敬之说下去:“你且好好休息。我过几日就会回中原,到时候我再来看你。有什么想捎的,我替你传话。”
这次的重音是‘回中原’,‘想捎的’,‘传’。
赵晟心内头绪万千,一时间也得不出什么结论,只能含糊着答应。薛敬之叹了口气,也随之出帐去了。
赵晟躺在榻上,喝着剩下来的粥。心里却想着,刚才从薛志强叔侄的古怪表现来看,一定有难言之隐不方便说。而且在帐内外,说不定就隔墙有耳。可现在自己置于重重包围的死地,手无寸铁,束手无策。面对这样的绝境,自己有生之年还能生还中原吗?
帐外
“天奴王大人,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劝过了。可赵晟毕竟刚刚醒来,脑子还不清楚,容我慢慢劝导,总会回心转意的。”薛志强恭敬地站在赫连天奴面前说道。
“嗯,”赫连天奴摸了摸胡子,双眉一挑,“你以后也不必说什么我。既然都是一家人,你就称属下就行了。”
“至于你么,等我安排好,过几天就回中原去吧。”赫连天奴转向薛敬之,意味深长地道,“不过现在中原已经知道你们叔侄投降,还把秦王世子当作见面礼送给我,现在是到处都在通缉你们。回到中原,也要小心行事。懂吗?”
薛敬之敢怒不敢言,只得低头小心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