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富贵带着婉儿就退下了。
望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江迢捋须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耳边响起“太师?太师?”的轻柔耳语。江迢在半梦半醒之际回答了一句,一边伸手摸过去。
可一把抓住了胡须,江迢猛地惊醒。定睛一看,原来是曾贺生。
“原来是你啊?怎么也不叫醒我。”在曾贺生面前出了丑,江迢显得一脸尴尬。
曾贺生却毫不在意,仍然一脸谄媚道:“太师深夜相召,有何要紧事啊?”
说起了正事,江迢变得严肃起来,“白日里陛下把新建的三军都让秦王定下军司马以下的军职,你怎么看?”
“这个么……秦王都病成那样了,我看他也没几天活头了。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陛下多半是安抚安抚他吧。”曾贺生见面前还有温热的美酒美食,也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来开始吃喝。
“今天你们走了以后,陛下把我单独留下来,很是痛批了一顿。”江迢渐渐沉下脸来,“还准备把南北两军合并成一军。”
“什么?”曾贺生听了这话,手上夹的一筷子鱼肉也停住了,“那秦王那边岂不是有东西中三军?”
“哼,秦王就是快死的人了,又能有什么作为?他那个儿子还年轻,翻不出多大的浪花。”江迢默默转动着手中的佛珠,思忖着说道,“倒是胡云龙那个老家伙,兼着司空这个副丞相的差事,还统领御史负责监察百官,处处和我们作对。”
“是啊,那个新任的御史丞温云松是胡老头的死党,还结了儿女亲家。愣是把自己十六岁的女儿嫁给了胡老头三十岁的傻儿子当续弦。”想起如花似玉的姑娘要和一个傻子厮守,曾贺生也不由得怜香惜玉,啧啧叹息起来。
“温云松铁了心要傍老头子,只怕是新建的三军都要当作献礼给胡老头了。”江迢阴沉着脸没好气的说道。
“御史丞是负责监察京内朝臣和南北军、诸校尉营的。又不是直接负责定这些军官,太师多虑了吧。”曾贺生滋溜一口酒,吸溜一口肉,吃的好不开心,全没有江迢阴沉的感觉。
“不能大意!”果然,江迢还是沉着脸,“虽说一些军官是秦王定的,但各军军官大都是我们自己人,他怎么挑也挑不出三个来。你知道云中城下来的败军里有什么出色的人物吗?”
“听说有个叫付有的,是秦王的死党。”曾贺生嘴里的肉来不及嚼完就只能生咽下去了,“此人身高八尺,武艺娴熟,勇猛非常,听说和匈人那边有名的猛将沮渠义能打个平手。”
“还有呢?”江迢暗暗记下了付有的名字。
“还有个叫俞思圆的,也是个校尉。在云中那个地方靠战功升起来的,想来也有点本事。”曾贺生想了一会,似乎只能想出这两个名字。
“你再给我仔细查查清楚。千万不能漏了。”江迢认真的嘱咐道,“这几个人年纪,籍贯,经历,好恶,你都要给我查清楚。知道吗?”
“太师的意思是?”曾贺生恍然大悟,“明白了!明白了!我明天就去。”
“嗯,”见曾贺生也认真起来,江迢终于露出了满足的表情,“这次把陛下哄到长安来,是我们的机会,一定要牢牢地把他留在长安。”
“洛阳人多眼杂,还有赵泉拥兵自重。这厮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有长安才能让我安心一些。”江迢凭靠着栏杆,望着天上的月亮叹息道。
“明白!这几个人我会重点安排的。男人嘛,无非就是酒色财气。我就不信中原的花花世界还拿不下几个苦哈哈的大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