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贺生自不必言,作为江迢的铁杆死党,此刻也上前套起了近乎。和江迢一左一右,把王桂山夹在中间一阵迷魂汤往下倒。
而自恃清高的胡云龙和温云松二人则面露不齿之色,一副看不起江曾的无耻样子。
赵晟虽然此前站在四人中间应酬着,可这几个老家伙最年轻的也有五十多,个个都是人精,赵晟哪里敢多说话,只是不停的微笑点头。此刻江曾放过他去缠住王桂山,正合他意。
“陛下有旨,宣诸臣觐见!”一名十五六岁的小太监从殿内出来,刚跨过门槛就高声宣道,殿外本来喧闹的人声一下子就安分了下来。
江迢在众人中年岁最长,官衔也最高,于是他领头答道:“臣遵旨!”
于是众人便按照官阶大小,年齿长幼,依序站好,鱼贯而入。
入得殿来,只见徐皇身着布衣,头上随便结了个发髻,一副疲惫不堪的表情,斜靠在卧榻上。
“众卿都坐吧,”徐皇一挥手,让众人都坐下,又继续道:“今日宣众卿来,是有要紧事相商的。曾卿,你来说。”
曾贺生被徐皇一点,便出班奏道:“最近草原战事愈发激烈,一股战败的匈军突袭了上郡,攻破了城池,太守庾易殉国。匈人破城后尤不满足,现在匈军已经南下逼近至高奴(延安),甚至雕阴一带也有匈军活动。”
“匈人南下日益猖獗,如今更是公开攻破郡城!今日召集你们来,就是为的商讨此事。”徐皇揉着眼睛,话音中充满着疲惫。
可他话一说完,众臣却像商量过一样全都低头不语。
徐皇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他指着丞相江迢道:“江太师,你以为该如何啊?”
被点了名,江迢也不能装聋作哑,“启奏陛下,臣虽为丞相,但军旅之事非臣所长。依老臣之见,不如请大将军和秦王殿下回话。”
“太师身为丞相,位列三公,乃是人臣之表,当为君父分忧。怎么可以一出事就推诿扯皮?”胡云龙一听他的话,便立刻出言不逊道。
江迢也不生气,只是微笑道:“昔日丞相萧何身为汉初三杰,也不过是调集军需,准备粮草。冲锋陷阵有周勃樊哙,运筹帷幄有张良陈平。统帅三军有韩信,可从来没见过萧丞相从军啊?”
“你!”
话被噎住,胡云龙顿时满面通红,想要反驳,却也一时间想不出怎么说。
“好了,别吵了。火烧眉毛的事,眼下是怎么应付匈人!”徐皇制止了两人的斗嘴。
“是!”江迢仍旧面带微笑,丝毫不为之前的事着恼,“军事上的事,一向都是大将军管的。可目前大将军人在洛阳……”
“最近中原流民也在闹事,”徐皇皱着眉头不耐烦道,“眼下赵泉不能来长安,洛阳也离不开他。”
“既然大将军无法脱身,那此间只有一人可解陛下之忧。”江迢躬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