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江迢准时又进了后花园。只见案上的酒杯,木琴都纹丝未动,而赵晟二人则不见了踪影。
江迢见书斋内人影憧憧,不由得嘿嘿一笑,一边大笑,一边毫不犹豫的推开房门,“殿下,老夫来迟,还望海涵啊!”
“哦,太师多礼了!孤见太师藏书甚多,便和研姑娘一起观赏。太师不会见责吧?”
推开房门,只见研姬和赵晟隔案而立,相距也有一丈。听得江迢破门而入,赵晟也回过头来笑道:“孤与研姬见太师藏书甚多,因此挑了几本看,太师不会见责吧?”
江迢见此情形,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他定睛一看,只见研姬神情冷淡,默默地背过了身去。相反,赵晟则笑意盈盈,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小子看来不好对付了啊。”
只是一瞬,江迢又恢复了满面春风,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一般。
“”殿下哪里话来,王爷愿意赏脸,那是老夫的荣幸啊。只是不知殿下和研姑娘看的是哪本书啊?“
”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孟子所言,诚君子也!“一边说着,赵晟一边把书放回了原处。研姬也敛衣低眉,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江迢听了脸上赵晟抽搐了一下,说道:“老夫困于案牍,久已不读孔孟之书。圣人之道,虽然好听,但用来做事可是一无是处。”
“哈哈,是啊。太师是朝廷中流砥柱,国之栋梁。深夜想招,不仅仅只是听琴喝酒吧?若是没有要事,孤就先行告退了。”
”且慢!“江迢竭力让自己沉住气,把研儿打发到了书斋后的卧房,压低声音道:“殿下可知道,太子就要来长安了吗?”
尽管赵晟做好了种种的心理准备,可江迢突然提到太子,仍然让他大吃一惊。
看着赵晟惊讶的表情,江迢不禁心里暗暗得意,毕竟还是个毛头小子。
“天子现在是越来越怠于理政,这任谁都是看得出来的。可自太子被册封以来,从未理政过。坐镇洛阳,不过是个吉祥物罢了。可最近几天,陛下批阅的几份奏章都是和太子、洛阳有关的。老夫猜想,过不了几日就会有旨意,让太子来长安监国!”
“除了这些,还有哪些佐证?”
“嘿嘿,王爷不知吧?”江迢神秘兮兮的道,“陛下已经吩咐人在清理北宫了。太祖爷那会,北宫就是专门给太子居住的!”
见赵晟沉吟不语,江迢嘿嘿一笑道:“王爷虽是宗室近支,太祖世封。但太子才是名正言顺,天下所望。若是太子顺利接位,这朝堂上只怕就没你我所站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