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太监说话客气,但付有还是涔涔冷汗直冒。太监也感到付有的拘束,便安慰道:“付将军,这里情形不明,还是速速进城吧。倘若再有意外……”
付有立刻醒悟过来,连忙吩咐东军将太子车驾围成一圈,小心翼翼地向长安城开去。
好在一路无话,并没有任何威胁,终于安全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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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安城郊有匈人军队截杀太子的消息迅速在城里传开了。徐皇对此十分愤怒,天威之下,群臣无不战战兢兢。
在宣室的大殿里,徐皇难得的召见了在京的两千石以上的官员,劈头盖脸地痛骂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以至于走出大殿时,江迢的脸上完美演绎了什么叫“唾面自干”,群臣对江太师的这份功夫也是心服口服。
骂归骂,事还要做,于是在徐皇的安排下,付有的东军接管了从潼关直到长安所有的沿途防务。郭厚的北军沿着渭河以北驻扎,以防万一。而中尉左琮也在赵晟的推荐下,兼任了真正的北宫校尉,全面接管了太子的行从护卫。
虽然军队调动轰轰烈烈,但徐皇却并未追究任何人的责任,甚至连追查此事的意愿也没有。至于事件的主人公,太子,则躲在宫中一言不发,一人不见,这更让人们引起了无穷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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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
昏暗的烛光在秋风中摇曳不定。太子的心腹太监朱十三手执灯烛,正引着赵晟进入冷清的深宫。
一进宫门,赵晟便感到阵阵寒意。朱十三带着他穿过重重纱帐,到了宫殿的最深处。
“太子爷,秦王殿下到了。”朱十三禀告道。
“知道了,你先出去在门口把着,不许任何人进来。”奇怪的是,回答的却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待朱十三退出宫门,从屏风后转出三个人影来,两老一少。老的正是太傅胡云龙和他的亲家,御史丞温云松。而那年纪二十来岁的便是太子赵沨。
“扑通”一声,还没等赵晟行礼,太子便已抢先倒地跪在了赵晟的面前。
“皇叔,皇叔救我啊!”太子说哭就哭,登时便挤出了两行热泪一把鼻涕。
按理说,赵晟也是久经沙场之人,反应速度也不慢。可他刚想拉起太子,胡云龙和温云松又双双跪倒在地。三人如同铁锁链舟一般,拉起这个又跪倒那个,弄得赵晟狼狈不堪。
“太子殿下,两位大人。有什么事请起来说话。太子面前,晟乃臣子;两位长者面前,又是后辈,万万受不得如此大礼啊!”被逼急了,赵晟也只能跪倒。
一时之间,四人相对而跪,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