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走了过去，问道：“死了没？”

刀疤脸喷出一大口血液，咧开嘴角：“快了！”

“能救活么？”林凡想了想，继续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带你回去。”

闻言，刀疤脸很想看林凡一眼，只不过他的眼睛已经被戳瞎，无法做到，他回道：“内脏碎得差不多了，活不了。”

林凡摸了摸下巴，好奇道：“那你怎么还不死啊？”

一听这话，刀疤脸当即又喷出一大口血。

么的，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把这小子的耳朵也咬下来。

“为什么？”林凡认真的问道：“为什么要上去搏命？”

“这小平头………”刀疤脸一咬牙，没说出口，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忽然间，他竟然一瘪嘴，两道血泪自他那双被戳下的眼眶中滑落而下：“我是个怂货，我是个孬种，我眼睁睁看着那个杂碎撕碎了我的队友，我应该陪他们一起死，但我逃了，我特么竟然逃了………”

林凡眼神变了变，点上一根烟，塞进刀疤脸的嘴里，“快点，在没死之前，赶紧抽一根，爽一下。”

刀疤脸顿住了，原本刚提起得悲切情绪瞬间烟消雾散。

老子刚准备陶冶情操，你来这么一出，是来砸场子的么？

“抽啊！电视里都不这么演的么，临死前来根烟，那模样狂拽酷炫**的不行。”林凡催促道。

这不摆明了让自己抽完了赶紧死么！刀疤脸又吐出一口血液，连同叼在嘴里的烟一同吐了出来。

“我特么现在死不了，给个痛快。”刀疤脸嘶吼一声。

看这模样，还有劲吼自己，看来一时半会儿真死不了，E级力量系的生命力还真顽强，林凡忍不住，又好奇道：“真没法救了？”

“救不了救不了，求你了，给个痛快，让我少受点罪。”刀疤脸都快哭了：“我要有力气真不劳烦您动手。”

林凡：“要不要留全尸？”

一听这话，刀疤脸额头青筋忽然暴突，他的皮肤逐渐变为赤红色，随即大股破碎的内脏与血液自他胸腔上的血窟窿中喷涌而出。

片刻后，随着皮肤上的赤红色极速消退，刀疤脸失去了所有生机。

“脾气那么爆的。”林凡抬头仰望此刻灰蒙蒙的天空。

一片雪花飘落至在他的脸上。

下雪了！

林凡低下头，自认为没心没肺的他，此刻竟然觉得自己的心，有点发堵，他无法理解刀疤脸最后为什么要以命相搏。

这人明明前头还很怂的好不好！

为什么最后会这样？

是因为仇恨激发了他的勇气，还是为了弥补心中驱之不散的愧疚？

也许，这些都有。

这人啊…！

就算他再怎么坏，再怎么脏，他始终是人，始终脱离不掉那份看似不重要却早己刻在骨子里的……情和义。

林凡望着刀疤脸的尸体，喃喃了一声：“我收回之前的话，你…，不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