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廷宾心里十分难过,了些埋怨妻子的话。
金氏听了,反而发怒:我替你调教娘子,难道错了吗?
这时,柴廷宾才明白了妻子的险恶用心,又和妻子翻了脸,发誓永远断绝夫妻关系,暗中在另一块宅基上盖了房子,打算再买到个女子,另过日子。
眨眼间半年,也没找到良妾。
这一,柴廷宾参加一个朋友的葬礼,见到一位十六七岁的姑娘,美得耀眼。柴廷宾眼睛都看直了,魂都跑了。
那姑娘不喜欢他这样子,转开目光不理他。
柴廷宾一打听,姑娘姓邵,父亲穷,只有这么个女儿,从聪明过人,读书过目不忘,尤其爱读内经和冰书,父亲很溺爱她,凡来媒的,都叫她自己拿主意,可是不论富家子弟还是穷人后生她都不同意,因此十七岁了还没定下婆家。
柴廷宾知道了这些情况,明白这是个不容易娶的姑娘。
但心里总萦绕着她的影子,又希望因家中穷,多给钱财或许能打动她的心,就托媒人去。
找了几个,没一个敢去做媒的,柴也就灰了心,不抱希望了。
有一,忽然有个姓贾的媒婆因贩卖珍珠路过柴家,柴廷宾就对她了自己的愿望,并给她很多钱,:我只求你把我的意思通报给邵家,成不成都不怪你。万一有成功的希望,花钱再多我也不在乎。
贾媒婆贪图钱财,答应了他。到了邵家,有意识地和邵女的母亲拉家常。谈话间偶然看见了她美丽的女儿,故作惊讶:好俊的闺女,如是选进昭阳院,赵家姊妹算得什么?
又故意问:婿家是谁?
邵母:还没找人家呢。
贾婆:这么好的闺女,还愁找不到王侯公子作女婿吗?
邵母叹气:王侯贵族我们不敢高攀,只求找个知书识礼的后生也就不错了。俺家这个冤家,给媒的也不少了,挑来挑去,十个里也没挑中一个,也不知她究竟想嫁个什么样的。
贾媒婆:夫人不用愁,这么好的闺女,不知哪家后生前世里修了多少德才有娶她的福份。昨有件让人好笑的事。那个叫柴廷宾的书生,在谁家的葬礼上见过你家姑娘,相中了,宁愿出千金聘礼呢。这不是癞蛤蟆想吃鹅肉吗?真可笑,早叫我挖苦跑了。
邵母听了笑笑,不置可否。
贾婆又:一般穷秀才不用谈了,若是有钱的人家,哪怕不是什么读书人,却也图个富贵,似乎还可以。
邵母仍然只笑不话,叫人摸不透她的心思。
贾媒婆忽然一拍巴掌,装出一副认为邵母已经同意了她的观点的神气,:哎呀呀,若真那样,我自己反不合算了。您想想,尽管夫人您没有架子,我多咱来多咱跟我促膝谈心,茶酒相待,若是您有了富亲戚,出入有车马,往来尽是楼阁大户,我再来了,怕您那看大门的仆人还嫌我寒伧,喝斥我呢。
邵母听了,沉吟了许久,起身到后堂和丈夫话去了。过了一会儿,听见叫他们的女儿。
又过了一会儿,邵母和她丈夫、女儿一块儿出来了,笑着对贾婆:你这个妮子怪不怪,多少好人家不愿嫁,听去做妾,倒愿意了。不叫人家读书人笑话吗?
贾婆:不妨事,过了门,若生个男孩,正房妻子又能拿她怎样?
完,又传达了柴廷宾准备把她女儿安顿在另一处房宅的意思。
邵母更高兴了,对女儿:闺女,快向贾姥姥下个保证这门亲事是你自己同意的,不后悔。以后不如意了,不埋怨爹娘。
邵女有些难为情地:爹娘放心,以后女儿一定好好孝敬二老。女儿自知命不好,若找个太好的人家,反倒活不长找个不太好的人家,受点罪,受些委屈,也不见得是坏事。上回见柴家公子,看相貌是个有福之人,他的儿孙一定会有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