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在意这个孩子的心理变化，康荣昌和方映兰都忙着搬家的事，康家的重担落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了，实在无暇再来照顾这个可怜的女孩。

方映兰把家里整理完毕，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等她抽空想到帮汤玉瑛找工作的事，才去问婆婆姚惠芝。

“婆婆，我给玉瑛留了那份报纸，你给玉瑛了吗？”

“给了，我让她投递了简历。”

“有通知了吗？”

“好像电话通知她后天去面试了，我也不知道行不行，映兰啊，后天，你能不能抽空陪玉瑛去面试啊？她太年轻了，她妈又不在上海，我担心玉瑛找个孩子，刚来上海，找工作没经验，万一被骗了，等她妈回来，我怎么向她妈交待呢？”

“映兰，我年纪大了，也不懂得如何帮玉瑛找个工作了，我们家真的很困难，我大女儿荣娟命苦啊，自从嫁给汤庆熊那个好吃懒做的王八蛋，她们母女俩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我这个老太婆没文化，也帮不了她们，她们孤儿寡母的以后的日子会更艰难的，我现在就指望荣昌和你能帮我支撑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婆婆姚惠芝说起大女儿康荣娟和汤玉瑛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我现在一听到‘汤’这个姓，就恨得咬牙切齿，汤庆熊那个王八蛋，他竟然敢打我的大女儿，我生荣娟太不容易了，十月怀胎，我记得生荣娟是在冬天，那个冬天特别冷。”

“我被送去医院，医院规定家属不能留在医院探望，晚上超过时间必须赶走，可苦了我了，我的分娩时间太不凑巧了，凌晨五点，我肚子就开始疼，我感觉我要生了，我的家人又不在医院，他们要早上8点以后，才能来医院。”

“我很艰难的按了床头的红灯，有护士过来询问，我说我肚子太疼了，我要生了。”

“可是这个时候，还有一个产妇，她明明还没有生，她就大吼大叫，说她肚子疼的厉害。”

“医生要8点才来，护士打电话给医生，让医生快点来，等医生赶来医生已经7:30了，我已经痛了两个半小时，感觉已经快要撑不住了，结果另外那个产妇真是一个戏精，她叫得比我大声，她说她要痛死了。”

“医生听她叫得厉害，就相信她了，把她先推进了产房，没想到她还生不下来，一直拖到10点多，才生，轮到我的时候，由于时间憋得太长了，荣娟出生的时候脸都憋紫了。”

“我心疼得直掉眼泪，都怪我这个妈没用，我真的保护不了她。”

听着婆婆的叙述，方映兰也很同情婆婆，想着婆婆也太不容易了，一个农村妇女，生了三个孩子，好不容易才把孩子拉扯到，到了这把年纪，又要帮康荣昌、方映兰夫妇照顾孙子，又要担心大女儿康荣娟能不能和汤庆熊那个王八蛋离婚。

老人要担心的事情太多了，如果她不出生在农村，而是出生在富裕的富二代的家庭，完全不用这么担心，不用这么焦虑。

“妈！”方映兰的声音柔和了许多，她觉得她作为康家的儿媳妇是有责任帮助公婆，帮外甥女找个工作的。

“您不用担心，我后天恰好调休，我可以陪玉瑛去面试，我有经验，能帮玉瑛出主意，不会让她被坏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