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婵应约随云婕妤前往绮兰殿,绮兰殿里到处都是她叫不出来名字的花草,郁郁葱葱的像是个梦幻的花园。
“妹妹与我一同商量的宴会事宜,问题比然不是你我犯下的,大约是下面的人有心怀叵测的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事,”云婕妤蹙着眉,眼角眉梢里俱是担忧,“希望容妃姐姐能安然无恙。”
孟婵在心里暗自啧啧称奇,就冲容妃的做派,她大概就能猜出容妃先前就是一直压着华阳宫里其余妃嫔的,云婕妤竟然是真心实意的担忧,而不是幸灾乐祸?可真是善良。
不过侍奉着云婕妤的宫女就不那么善良了,反倒是有些愤愤不平,“主子,您何必未容妃那样的女子操心?她明理暗里给主子您使了多少绊子?还动不动就给您立规矩,要奴婢看她就是活该。”
孟婵有些好奇,“这是怎么回事?”
那宫女开始大吐苦水,说容妃如何如何的针对绮兰殿的下人,说多么多么不给自家主子好脸色。
云婕妤拦了好几回愣是没拦住。
这便让孟婵有些想不明白了,容妃若是真的如此针对云婕妤,那么为什么还要让云婕妤去协助她?
“容妃姐姐她未曾有心为难与我,想来是她手下的宫人们自作主张,”云婕妤对自己的宫女说道,“我与柯姐姐相识于闺阁,她不是那样的人。”
孟婵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容妃姓柯,可是那宫女却是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主子,您到今日还不明白吗?当年若不是她,主子您早就封妃了,她拦着您的前程,您还认为她好?”
“我本就无意于这些。”云婕妤倒是平淡如水。“可是依奴婢看,今日之事便是容妃自导自演,想往您身上泼脏水,主子,她想您死啊!”
那宫女说得声泪俱下,真情实感,孟婵顺着这个思路去想,便发现所有的一切都能对上,她与萧美人都只不过是附带的。
“我与柯姐姐无冤无仇,她怎么会这样想,兰心,切莫再说出这样的话了,”云婕妤稍微有了点怒气,复而又对孟婵说道,“让妹妹见笑了。”
孟婵笑了笑,随手指了一个青花的瓷瓶说道:“云姐姐,妹妹看这瓷瓶花纹不似本朝,造型精巧,想来是前朝的珍品。”
云婕妤思索了一会儿,才不确定地说道:“大约正如妹妹所说,兰心,你可还记得?”
兰心收敛了过于外露的情绪,“正如孟贵人所说,不过真正珍稀的不是瓷瓶,而是这种瓷瓶的锻造工艺,据说,最后一个精通这种工艺的工匠已经在前朝灭亡时被迫殉葬,而大多以这种工艺锻造出来的工艺品都被销毁,像我家主子拥有的这种品相完好的瓷瓶已然不多。”
“云姐姐此瓶是从何处得来?”
云婕妤依然蹙着眉,让兰心来回答,“是豫章知府上贡而来,皇上见我家主子喜欢便送与我家主子了。”
孟婵保持着不失礼貌的微笑,又接连问了其他的几样东西,结果不是永熙帝命内务府特造,就是永熙帝见云婕妤喜欢便送与她的贡品,还有些从西域漠北来的新奇玩意。
她好像有点明白容妃为什么会针对云婕妤了。
而另一边,永熙帝温文尔雅地看着容妃那双好像会说话的眼睛,轻声安慰,“爱妃不必担忧,朕会吩咐人查明此事的。”
容妃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信赖。永熙帝笑了一下,略带着宠溺说道:“你呀,这下并不能说话了才老实下来,平日里云儿不知受了你多少委屈。”
容妃气鼓鼓地看着他,眼睛里写满了我可没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