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婵小声地问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红云。
“主子,您忘了,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本该要公正地主持那件事的,结果皇后娘娘直只是简单听从了皇上,万嫔这些年一直心怀不满。”红云附在孟婵耳边低声说道。
孟婵点了点头,又看向永熙帝,只听见永熙帝沉声说道:“万嫔,你既然心有不满,便该向皇后禀明,这样自作主张携带凶器成何体统?”
万嫔笑了起来,可她仍流着泪,“皇上您不知道皇上为何这么做?”
孟婵也不知道永熙帝在想什么,明明万嫔不是都说了为了她的孩子吗?
唐后却是带着怒火,“万嫔!那都是几年前盖棺定论的事了?还为此愤愤不平?你这些年的日子都活到那里去了?”
容妃这时候也跟着说了,“都说了是你自己不小心,你还想将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推给谁?”
万嫔的呼吸急促了起来,额角有青筋蹦出,“你好意思说是我自己不小心!要不是你当时罚跪,我的孩子会没了吗?明知那时我有孕在身,你还要百般折磨我,你是何居心?”
说到这里,万嫔不知道哪里来到力气,挣脱了压制着她的守卫,还抽出了守卫的佩刀,向容妃挥舞而去。
不过还是被压制回去了,刀只划断了容妃的一缕头发。
“凭什么!就因为她是威远侯府唯一的女儿吗?就因为我不过是个宫女出身吗?可我孩子也凤子龙孙,你们凭什么这样对他!”
万嫔说着话时,还疯狂地想要挣脱守卫去给容妃一刀。
而这时,柳妃却是紧紧地护着自己的孩子们,又漫不经心地说道:“万嫔妹妹怕是得了失心疯才这样语无伦次的吧?”
唐后很明显听到了,“柳妃妹妹说的有理,守卫把这疯子压到大牢里去,给死人去说她那些疯言疯语去!”
“你们都不得好死!”万嫔的诅咒在宴会间回荡,久久不曾散去。
本来还算热闹的宴会彻底安静了下来,孟婵一直在想方才万嫔的话,她想,万嫔的那些不平说到底都是这个时代的悲哀,然而这样一想,莫名来到这个时代的自己仿佛更加悲哀了,她明明知道,每个人都能有更好的活法,却只能顺从着这样的规则活下去。
宴会上的其他人也安静极了,其余的妃嫔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点万嫔的事,偶尔也会有人借此说明容妃的圣宠。
高位妃嫔们不说话是因为不知晓永熙帝的态度,低位妃嫔们不出声则是因为有一丝兔死狐悲之感。
打破了这份安静的还是柳妃,她依旧紧紧攥着二皇子与三皇子的衣袖,明明惊魂未定,却还是强装着平静说道:“皇上,太后娘娘,各位姐妹们何苦因为一个疯子扰了今日宴会的兴致。”
气氛陆陆续续地恢复了过来,可是主角之一永熙帝却是一直沉默着,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韩太后冷眼瞧着,终于是开口说道:“不过是一个想要富贵的小丫头罢了,真当她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真要不满当年怎么没提,非要今日翻旧账?依哀家之见,定是你们什么人在她耳边嚼舌根,今日查不出来,日后也能查出来。”
她说着,然后起身,“今年这中秋无趣极了,哀家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