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惜画一听楚炎这话,顿时就乐了,没想到祖离竟然请了楚家用这种无聊的手段来打击纳兰山,不过她是商人,最乐意见到这种局面。
和纳兰山在商言商,在情言情,交情和交易不能搞混。
“哦?那敢情好,不知楚公子开价多少啊?”皇甫惜画笑道。
楚炎拿出来一个“虹猫”的布娃娃,自信说道:“这只虹猫,零售价一百五十文,成本价四十文,我批发价卖四十文!”
皇甫惜画愣了一下,忘了言语,楚炎看到她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心中更是豪气,继续说道:“这只蓝兔,零售价二百文,成本价五十文,我卖五十文!”
“怎么样,这个价格您还满意吗?”楚炎笑道。
皇甫惜画眯着眼睛看了楚炎一眼,不一会儿,鉴定完毕:不像是傻子也不像是来捣乱的,那就是傻子了。
皇甫惜画怒声道:“楚公子是在欺负我是弱小女子?”
“啊?没有啊!”期待中的笑脸没看到,反而被责问了,楚炎愣了一下。
皇甫惜画已经断定楚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而且她也不能直接拒绝楚家少爷,只好给他解释道:
“首先你们是抄袭的“蝉趣”,这会不会引起民众反感这我都懒得说,这虹猫蓝兔的布娃娃的确是做工复杂成本高些也很正常,当然楚公子卖东西也实在是没必要特地强调一下你的成本,我只在意你给我的报价。”
“同样的东西,这位杨大哥带来的,质量更上乘先且不说,这只虹猫,“蝉趣”只卖二十文,这只蓝兔,“蝉趣”只卖三十文,而我为什么非要花冤枉钱买你楚家的?难不成楚家还想强卖不成?”
“啥?三十文?不可能!”楚炎大声喊道,他说的成本价一点也没加谎,他请的妇人也都是最廉价的,怎么可能和蝉趣差这么多。
“爱信不信。”皇甫惜画也懒得搭理他了。
此时杨七、祖离、萧月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楚炎,心道:这货干事儿之前都不调查一下同行啊?这得多二逼?
楚炎被这种目光盯的有点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说道:“皇甫小姐,楚家的所有货物,比“蝉趣”低五文的批发价,卖给小姐,小姐意下如何?”
楚炎这是准备用赔钱的方式来截断纳兰山的销路了,他坚信一旦杨七这批货以及以后的货如果销不出去,积存在仓库,那管理费,损耗费,还有拖欠的料钱和工钱,足以把纳兰山彻底压死。
神算子祖离略有深意地看了楚炎一眼,心道:兄弟,你的大恩,兄弟记下了。
杨七也略有深意地看了楚炎一眼,他在杏花村养伤多日,当然知道纳兰山的缝纫机有多变态,这些布偶娃娃的成本价肯定更低,他在思索着要不要也压压价格,只是还没有考虑清楚,楚炎就和皇甫惜画签好了合同。
杨七叹了一声,觉的自己和这小妞的缘分也算是倒头了,楚炎拿着合同对着杨七哈哈一笑,模样说不出的得意。
可就在此时,皇甫惜画叫了杨七一声:“杨大哥,把你的货也登记一下吧,还是以前的价格。”
杨七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皇甫惜画订了楚炎这么多货还会需要他的,这得多大的胃口啊,这个仓库再扩大几倍也装不下啊。
皇甫惜画见杨七目光迟疑,于是笑着解释道:“蝉趣的布娃娃样式新颖,奇思妙想的模样在哪里都有市场,小妹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其它生意,以后就专营布娃娃了,现在小妹的店铺已经开到了周边的很多城市,甚至还有商队正准备往中原走一趟,多少货,小妹都吃的下,杨大哥回去替我告诉你们老板,让他继续加大生产哦!”
听完这个解释最震惊的不是杨七,毕竟杨七对纳兰山挣不挣钱是真的一点也不关心,而此时场间最震惊的就莫过于楚家的楚炎小少爷了。
“多少货你都吃的下,那我这样赔本还有什么意义?你个臭娘们儿,你不早说,你故意坑我!”这是楚炎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萧月认真地看了楚炎一眼,心道:您还真是一点市场行情都没有调查过啊?就这么火急火燎地过来强行装逼来了?你莫不是个傻子……
神算子祖离号称心算天才,此时心中连算都没有算,叹息一声,拄着拐杖,就要离开。
因为如果真的照皇甫惜画所说,她的经营范围已经扩展到了整个北原甚至开始涉及到了繁华的中原,那就别说是楚炎自己,就是整个楚家倾家荡产也根本喂不饱这么大的一个市场。
而楚炎拖不了纳兰山一时,他自己就等于是在纯粹的赔钱,对纳兰山也不会造成丝毫的影响,是真的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