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什么流芳百世,也别派人送快牌匾或锦旗来,我等俗人在乎的只有填饱肚子,说不定你送来的东西只能当柴烧。
还有,大人带人理直气壮的抢夺我等的劳动成果,且不说这样做是不是于理于法不合,就算大人搬出大义,说这是为国为民,那好,我想请问大人,我等是不是这大宁朝的子明?大人可为我等考虑过?
当然,大人可以说这是舍小家为大家,那我再问大人,如果全天下的官员都这般想,只要认为是利国利民的东西统统充公,那天下还有谁愿意呕心沥血的钻研大人所谓的国之重器?
到时候会怎么样?没人愿意造新的农具,没人愿意琢磨更好用的织布方法,也没人愿意研究更有效的治理水患的策略……
长此以往,如何获得更先进的生产力?如何创作更先的进文化?如何保证大宁最广大百姓的根本利益?”
白磊感觉口干舌燥,示意林飘然倒杯水来,喊了半天没见动静。
和林飘然愣住了一样,金县县令此时也是如梦如幻,有股热血沸腾的感觉。
虽然很多话听着不太懂,但大致意思听出来了,特别是最后三个振聋发聩的问题,听起来还真特么的带劲儿啊。
“大人,大人……”
白磊走上前,终于将震晕的县令大人喊醒了。
“啊,你要多少钱?”县令大人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说出这句话的,但他能确定这是自己的心声。
“呵呵,原来大人还是明事理啊。不多,这些村民的劳务费,加上我个人的投入一共二百两。”
县令大人突然眼前一亮,惊喜道:“呵呵,王先生也是明事理的人啊!”
白磊一怔,貌似这霸道县令是认出自己来了。
霸道县令丢下两百两银子,找来十几个人,半天功夫就将林飘然记录了十几天的资料抄写完了。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拿走原稿,一是林飘然和她的剑不答应,二是霸道县令还想让这些土高炉继续运转,摸索炼出更好的精钢之法。
县令大人走之前说自己过几日还要来,而且还留下十几人在这里帮忙。
一时间,马寒山里又多了十几座更高大的土高炉,一堆堆的生铁往山上运。
林飘然很不开心,认为白磊将炼钢之法卖便宜了。
白磊道:“本来就想公布出去的,能捞点成本回来已经不错了,至少那些村民的工钱不愁了。”
林飘然道:“可是你说了那么多,说的又那么有道理,为什么只要两百两?”
“不是钱的问题,我说那么多只想告诉那个县令,让他尊重民间那些有用的劳动成果,最好能鼓励创新。我一分钱都可以不要,但天下其他人可不这么想,比如你,自己的心血,怎么能说拿走就拿走。”
白磊觉得这个时代,无论是跟谁讲知识产权,专利等都是扯淡,之所以跟那个霸道县令胡说一通,完全是看不惯他二五八万的样子,他要是客客气气,白磊准让他拿走。
掘墓的第十七天,差不多到了五尺深的位置。
白磊一锄头下去,再次火星四溅,这次动静不对,发出的一声闷响,像是挖到什么东西了。
此时白磊才发现,那块巨大的玄武岩,被自己硬生生的凿穿了。
小心凿开四周的岩石,玄武岩下出现的是一个铁盒子。
白磊又惊又喜。
惊是因为,他终于确定这个不知道该叫嫂子,还是叫丈母娘的女人并不简单——迁坟的最终目的还是一场考验。
喜是因为,他很期待通过考验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