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瞑帮苗高解脱后,走出房间,道:“他是怕连累家人。”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选的人这么可靠,被折磨成这样,也不见松口。”白磊的语气平淡,却带着十足的愤懑。
吴小瞑的语气也平淡:“我不说你也知道,天下的道理和你的道理不一样。”
“是谁?”白磊问的是背后的主使。
吴小瞑道:“还是那几个拥护月华公主的门派,不过月华公主依旧不知道此事,这次他们找了另一个靠山。”
吴小瞑没有继续说。
白磊阴着脸道:“这就是你给的交代?”
吴小瞑道:“那几个门派在江湖上有些地位,目前不能动手,至于那个靠山,黑衣使也动不了。”
“告诉我,我自己动手。”
吴小瞑道:“金刀门,赤云帮,如意庄,这三个门派当年是被贾氏提拔起来的,贾氏被废后,他们选择投靠月华公主,赤云帮和如意庄不需要你动手,他们已经在黑衣使这次的名单上,至于金刀门有些棘手,目前只能出手震慑一下。”
“他们的靠山是谁?”
吴小瞑犹豫了一下,道:“告诉你也可以,但你不要昏了头,那三个门派这次是和梁王合作,得到千金酒的配方后,梁王承诺三七开。”
“知道了!”
白磊没有继续问,赤云帮和如意庄不需要他操心,但金刀门和那个梁王,他一定不会放过。
金刀门在江湖上的势力不弱,朝廷不敢轻易动手,不代表他不敢。
郭四海留下的“生死簿”上,可是记载了金刀门里那些龌龊的勾当,就凭这,金刀门就能被判死刑。
再说那个梁王,表面上和他的父亲老梁王一样,素有贤名,但“生死簿”上也没少记录他的事迹,他背地里是个什么样的狗东西,白磊比谁都清楚。
“你准备如何做?”吴小瞑诧异道。
白磊骑上傻福,回头道:“什么也不做,至少目前什么也做不了。”
吴小瞑骑上马,抖了一下缰绳,跟上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应该知道上头不会让你乱来。”
白磊没有回应,他踢了一下傻福的肚子,一骑绝尘而去。
白磊很明白他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他和鹰眼之间的矛盾终于还是爆发。
鹰眼、黑衣使等可以用威胁家人的方法控制别人,他做不到;他们可以不在乎那些无辜小人物的死活,他也做不到;因为骨子里根深蒂固的东西不同,或者说是道理不同,他无法漠视这一切。
“唏聿聿——”
胯下的傻福突然发出一阵高亢的嘶鸣声,莫名其妙的兴奋起来。
“你也觉得我想法是对的?”白磊自言自语道:“其实,吴小瞑有句话说得没错,这个世界谁的拳头大就是道理,所以我要讲自己的道理,也要让自己的拳头大起来。
只是,我现在被人捏在手里,手都抬不起来,何来握拳之说?”
“唏聿聿——”
傻福越跑越兴奋,又发出一阵嘶鸣。
“是啊,我终究做不到混吃等死,这样下去,没等死掉就会提前疯掉,我想做点什么,至少要试试,谁也别想用这世间的道理来压我。”
“唏聿聿————”
寒风削骨,傻福的这声嘶鸣响彻了冬日的晴空。
……
山东青州境内的一座村庄内,易容成一个村姑的沈如星在这里生活了半个月。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天命教暗中的实力分布,山东青州有天命教在东边最大的一个分坛,之所以隐居在这里,并不是只为了逃命,她是为了报仇。
经过十几天的暗中查探,沈如星终于摸清了天命教青州分坛的位置。
夜晚子时,飘起零星小雪。
沈如星穿着一身夜行衣,穿梭在寒冷的夜里。
天寒地冻,街道上空无一人。
沈如星轻轻跳上一户人家的屋顶,她身法奇高,落下时没发出一丝声响,如同一片雪花落下。
沈如星将耳朵贴在屋顶的瓦片上,只听到屋内有两人对话。
听着对话,沈如星脸上大变。
虽然她只听到冬至祭天,教主亲往的只言片语,但脑中马上想到天命教要有大动作。
沈如星没有继续往下听,她的身影随雪花慢慢飘去。
回到住处,沈如星收拾好细软,连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