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海是三角淀东边,大运河边上的一个城镇,离三角淀渡口只有三十多公里。
难道这人是再告诉他,劫走秦无云的人去了静海?
沉思半晌后,白磊回到客栈,叫醒了陈胖子,告诉他刚刚发生的事。
陈胖子揉着自己的小眼,不可思议道:“有没有这么玄乎啊,你的意思是给你消息的是自己人?可他为何不现身?还有,你确定这不是故弄玄虚,扰乱视线?”
白磊道:“是不是自己人还不好说,但有可能真的是在给我们传递消息。”
陈胖子喝了一口温酒,咂巴着嘴道:“要是敌人故意布下的圈套怎么办?”
“不太可能,那帮人行事风格极为缜密,应该不会做这种画蛇添足的事儿。”
“谁说的准啊,像你说的反其道而行之呢?陈胖子又闷了一口酒,“嘶……哈……这酒真够味儿,来点?”
白磊没理会,参了水的千金酒而已,也不知道这厮从哪里弄来的,嘚瑟得不行。
“不管怎样都要试试,让兄弟们继续散开来找,我和你明天一早去静海。”
白磊又看了看纸上静海两个字,老实说这书法水平比大毛还差,怎么有种故意的感觉,难道来人是熟人,怕认出字迹?可白磊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自己在江湖上有何朋友。
陈胖子大脸红彤彤,含糊不清道:“别想了,去了就知道了,但是静海那地方靠近大运河,南来北往的商贾云集,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还真不好查探。
你说这人也真是的,要真是来送消息,你就现个身,有没有奖赏不好说,但我陈胖子一定美酒佳肴伺候着。”
切,假酒也能喝醉!”白磊无语。
“瞎说,哥哥我喝的可是千……金楼的千金……酒,呼呼……”
第二天,巳时,静海。
两人进入静海城后两眼一抹黑,街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南来北往的各种货物都有,白磊甚至发现有自家千金酒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陈胖子道:“先去联络这里的弟兄,这里的江湖人士颇多,应该有专门打探消息的渠道。”
“你去吧,我四处看看,没准儿能发现什么,中午到天河酒楼碰面。”
白磊是想独自一人溜达,看昨夜报信之人是否还会找上他。
静海最热闹的地方是大运河两岸的码头,所有的码头都有自己的文化,这些文化基本都一样,一个字——打,打出来的才是自己的码头。
码头上的帮派考码头吃饭,但说到底还是南来北往的商队带来的商机,除了码头外,还有一股势力靠商队吃饭,那就是镖师。
一些大的商队都会雇佣一些有经验,有实力的镖师,不仅仅是怕有人劫财,经验丰富的镖师可帮商队在路上省去很多麻烦。
何谓好的镖师,除非是出自很有名望的镖局,不然一切都是靠实力说话,武功高强,别人就说你是好镖师,至于经验,这玩意儿看不见摸不着,谁知道呢。
白磊漫游到静海码头的一处时,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四方台子,喝彩呐喊。
台子上有两人正在比武,这便是镖师之间比武夺镖,最后哪方赢了,商队才会雇佣哪一方。
白磊对这些没兴趣,穿过人群,继续漫游,突然一声豪放的喊声拉着他停下脚步。
“范·二狼山·卡特兰·大彪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卧槽,这拉风的名字好熟悉啊。
这特么不是老夫给忽悠取的吗?
二狼山的人,还是当初将自己掳上山,准备当第十八任姑爷的范大彪。
话说当初要不是老夫身怀江湖败类之名,没准儿和那什么冬梅的好事儿还真成了。
什么冬梅来着?
那妹纸貌似贼漂亮,特别是一双大长腿。
白磊胡思乱想之际,已经挤进了人群,仔细一看台上拿大刀的不是范大彪还有谁。不过这货武功一般,不出意外,几个回合下来,就会被人踢下台。
果然,三个回合后,范大彪被打下擂台,这货骂骂咧咧的叫唤了几句,钻进人群没影了。
白磊笑着摇头,正准备离开,一个拿着长鞭,穿着鹿皮短裙的大长腿姑娘,一下子跳上台,居然是那什么冬梅。
鲁冬梅的武功比范大彪要高不少,看着应该是六品,长鞭如蛇,三两下将对手逼下擂台。
“她怎么也在这里?”白磊心里很疑惑,山贼这么有前途的职业不干,居然干起了镖师?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的职业规划,一个是打劫,一个是守护,这反转也太大了点吧?
鲁冬梅连续做了好几把庄,连续三四人挑战都被她打下擂台。第五人,是一个拿刀的中年大汉,看气势,功夫不在鲁冬梅之下,两人交手十来个回合不分胜负,鲁冬梅虽然此前打了好几场,但体力完全没问题,慢慢地,她舞动着灵活的长鞭,在大汉身上留下了不少鞭痕。
啪——
鲁冬梅看准时机,一鞭抽在大汉的脸上,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
大汉似乎是恼羞成怒,大妈道:“臭婊子,你找死!”
话音未落,举着大刀杀向马冬梅,就在两人相距一丈左右,白磊清楚的看到大汉手里握着一只飞镖,明显想要暗箭伤人。
白磊大喊一声:“那什么冬梅小心,有暗器!”
几乎同时,大汉手里的飞镖射出,鲁冬梅因为白磊的提醒,一鞭子抽飞飞镖,同时长鞭势头不减,如毒蛇出洞般缠住了大汉的脖子,用力一甩将他扔出擂台。
“好……好!”
“打的好!”
“姑娘好本事……”
趁着人群纷纷叫好,白磊准备溜之大吉,他现在易容了,马冬梅认不出他来,但就怕她知道是自己提醒她的,惹来没完没了的感谢。
“公子且慢!”
怕什么来什么,鲁冬梅挤开人群,拦住了白磊。
“多谢公子好心提醒,不然小女子已经遭人暗算了。”鲁冬梅说着给白磊行了一礼。
也不知道是这妹纸刚打完架,气血未平息,还是害羞,脸上居然红扑扑的。
“那……冬梅姑娘客气了,刚刚那种情况,谁都会提醒的。”白磊是真的忘了鲁冬梅姓什么,反正他只记得不姓马。
“公子认得小女子?”马冬梅愣愣的看着白磊,似乎是在努力思考此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