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磊对风若云只说了求仁得仁四个字,便离开了拜剑山庄。
风若云心情很复杂,不仅旁人无法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就连他自己也很迷茫。
他没有太多惊喜,似乎已经猜到是这种结果;有一丝羞愧,感觉像是欺骗了别人对自己的信任;还有一些忌惮,这一切竟然都在马先生的预料中。
公孙远心情也很复杂,他欣喜于风若云获救;恼怒于白磊果然如他所料,竟然真的打他老娘的主意;同时也对自己利用老娘感到自责,甚至有些罪恶感。
公孙倾月心情非常好,虽然对白磊对自己的话言听计从感到很遗憾,但她关心的重点都是钱上,一想到每年有至少三万两的收益,别的都不重要了。
搞定了了拜剑山庄的税收之事,白磊心情本来应该不错,可一想到秦无云还在昏迷,脑子有可能坏掉,他就高兴不起来。
更让他隐隐不安的是,这件事都透着诡异,还有很多疑云无法解开。
郑有为和风若云只是两小角色,倭寇忍者、南疆巫神庙、烟雨楼都是棋子,是否还有别的势力参与其中,还不得而知。目前看来,背后的始作俑者是那个神秘的马先生,可怕的是他背后似乎还有一个神秘的势力。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势力?”白磊骑在傻福上,抬头看着天,长叹一声。
白俊接话道:“老板,要不我去把那个风若云抓回来,在审问一边?”
“没用的,那个马先生既然敢让他来找我,肯定是有恃无恐,风若云身上也问不出什么来。”
白江道:“老板,我有一事想不通,马先生器重风若云,可见此人确实有些能力,老板为何不收为己用?”
“收服不了,杀掉也好。”白多补充道。
白磊淡淡道:“我也想过,可我并不会,也不习惯制驭他人,强行将他留在身边可能适得其反;至于效仿魏武帝捉刀,杀匈奴使臣,我还真没如此枭雄气魄。
当然,若是以后他和那个马先生一起,与我等,与朝廷为敌,到是后我必不会手软。”
白江道:“老板对他说的那四个字,是希望他好自为之吧?”
“嗯,但是吧,他是个纯粹的人。”
“我知道了,老板的意思是他是好人,要我说,老板才是好人。”白俊道。
“有些人可不这么想。”白多说着,眼神看向四周街道。
只见街道两旁,许多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眼神带着鄙视,甚至可以听到小声辱骂。
白磊虽说见惯不怪,可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在天津卫这么多天,虽然很多人认出他后,都暗中唾弃他,但不会像现在这般明目张胆。
简单思索片刻,白磊已经猜到应该是昨天当街羞辱土田家族那些人引发的舆论。
回到客栈,白磊让白俊找来一份《江湖月报》。
果然,这期《江湖月报》的内容便是讨伐他的不义之举,看着振聋发聩的标题,就让人义愤填膺,人神共愤。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整篇报道,无非是骂白磊手段下作,枉顾道义,有辱江湖风气,失了中原武林的气节。
“好一个,无羞恶之心,非人也;好一个,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呵呵,无耻之耻,无耻矣,这波节奏带得还真让人无话可说啊。”
说白磊不气愤,也不尽然,但也保持理智,并非恼羞成怒。
吴小瞑早就提醒过他,中原自古号称礼仪之邦,那样做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他自己心里也有准备,只是没想到舆论来得这般快。
白磊正郁闷的苦笑,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只听白俊道:“老大你别拦着,我告你们谁拦着我跟谁急,老子今天非要去砸了那个破报馆。”
“吵什么?”白磊推开门,面色温怒。
白俊气冲冲道:“老板,那《江湖月报》太不是是个东西了,我要去砸了它。”
“好啊,整个大宁成千上万的江湖月报馆,你都给我砸了,砸不完不准回家过年。”
“好勒,我这就……”白俊话说了一半,发现气氛不对,神情萎靡道:“老板,他们这是欺人太甚啊!”
“滚蛋。”白磊没好气道。
见白磊如此态度,白江欲言又止,没有多说什么,白多性格腹黑,这厮偷着乐。最后这事儿也不了了之。
到是善解人意的浅香什么也没说,给白磊打来一盆洗脚水,让白大人倍感舒心。
这段时间以来,白磊已经习惯了有侍女伺候的腐朽生活。
“哎,终究是犯错误了,回去怎么交代啊?”
“公子有心事?”
“浅香啊,过两天我们就要会宁安了,你真的准备跟在我身边?”关于这个问题,白磊早就问过了古贺浅香了,小萝莉没说话,只是狠狠地点头,然后期待的看着自己。
白磊说心里话,也想把她带回去,不奢望留在身边做侍女,只希望在宁安有个照应,比较这丫头在他眼里还是个孩子。
可就怕家里不好交代。白磊虽然不想承认自己是个妻管严,但让他拿出大男子主义来对抗林飘然,他还真做不到。
“公子不喜欢浅香吗?”浅香说着,大大的眼中雾蒙蒙的一片。
白磊对这种可怜楚楚的样子毫无抵抗力,差点撕下贤者的虚伪面具。
白磊心想:“妹崽,你这是逼着老夫开后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