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和殿的哄堂大笑声中,江松脸色由黑转成猪肝色,握紧的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既是是这样也没看白磊一眼。
笑声落下后,白磊走向礼部尚书范成仁,道:“范尚书,我知道有一种很简单的方法辨别狼和狗……”
“白百户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你想干什么?”范成仁感觉很不好,本能的看向女帝求饶,却发现女帝陛下手臂撑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
不止如此,殿内其他官员也似伸长脖子翘首以待。
“范尚书别紧张,这种方法保证万无一失,其实啊,要辨别狼和狗很简单,看尾巴就行,狼的尾巴下拖,狗的尾巴上竖,所以啊,尚书是狗,记住了吗,范尚书?”
“有辱斯文,简直有辱斯文!”范成仁气愤填膺的上前道:“陛下,此子满口胡言,三番两次辱骂我等朝廷命官,恳请陛下为臣等做主?”
白磊同样走上前道:“陛下,世人皆以为狗是世间最下贱,最腌臜的动物,
臣却不这么认为,狗善良、忠诚,对主人不离不弃,能服从命令,危险时候还能守护者家园,它们是人类的朋友,所以,在臣看来,刚刚的玩笑话,并非辱骂几位大人。”
监察御史江松突然站出来说道:“世人皆谓黑衣使乃朝廷鹰犬,白大人此番谬论,莫不是在自夸?”
白磊下意识撇了一眼松江,心想这人心思还真是缜密,见缝插针不说,骂人起人来还不带脏字,真不简单啊!
白磊笑着道:“江大人很喜欢琢磨本官说的话嘛,不知道刚刚那句,‘御史吃屎’,江御史可琢磨出什么来了?”
江松黑脸变得更黑,冷哼一声,不在言语。
礼部尚书范成仁道:“白百户,你胡搅蛮缠无非是不想认罪,可惜这里是朝堂,你在江湖上的那套手段用不上,认不认罪可由不得你。”
白磊道:“我有罪吗?当然有罪,我有罪并非是我真的有罪,而是因为我是天下人眼里的江湖败类。”
白磊怒视范成仁:“我有罪,是因为我是你范尚书眼里的江湖草莽,德薄才疏之辈,不配进入你礼部任职。”
又怒视户部侍郎方言道:“我有罪,是因为我可以牺牲,以此来达到向周边各国开通商贸的目的,为此我甚至可以被安上一条叫‘莫须有’的罪名。”
白磊环视跪坐的各级官员,道:“诸位是否也觉得我九死一生救出镇抚使大人,只因手段过激一些就有罪?”
没有人回应,对这样事不关己的官员来说,这只不过是一场戏而已。
白磊冷笑道:“无所谓了,反正我名声臭,也不在乎多一条罪,但是我不在乎,不代表以后没人在乎,有功不赏,反而问罪,只因行事手段没有符合你们所谓的礼义仁德,诸位就不怕此举寒了朝廷武将的心吗?
呵呵,形势所逼,羞辱了几只死不足惜的倭寇而已,就要被定一个有失国仪之罪,诸位觉得当年那些抗击倭寇死去的忠魂,泉下有知是何感想?当年那些被倭寇残杀的的冤魂是何感想?
最后顺便说一句,我的名声虽说臭不可闻,可一举一动都在江湖中人的关注中,说不定今日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很快就会被写进《江湖月报》里,两位大人可要有心里准备,到时候坏了一世英名,可别怪我没提醒。”
古代官员都重名声,白磊最后说的这点,一下击中了范成仁和方言的要害。
两人不约而同的感到一阵心悸,天下谁人不知白磊是臭名昭著的江湖败类,与他扯上关系能有好事?
况且在这事儿中,他们两人确实夹杂了私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到时候要真是抱出去,肯定是名誉扫地啊。
范方两人几乎同时决定,放弃了弹劾白磊,两人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女帝陛下。
北堂未若向下扫视了一眼,问道:“诸位爱卿对此事可还有不同看法?”
兵部尚书石文博道:“陛下,白磊出身江湖,又因形势所逼,行事手段难免过激了些,但至少还是救出了镇抚使大人,臣以为为此而定一个有失国仪之罪,怕是有些小题大做,恳请陛下从轻发落。”
“臣附议!”
“臣附议!”
“……”
随着一众官员求情,白磊知道,这件事也算是圆满落幕了。
北堂未若站了起来,平静的扫视这文武百官,说道:“朕有几句话要说,当朕看到第一份弹劾白磊的折子时,知道朕是什么心情吗?
屁大点事!这便是朕的感受。
可随着第二份、第三份,最后是一叠折子呈上来时,朕很生气。你们硬生生把屁大一点事弄成天大的事儿。
朕不知道是该夸你们尽心尽力,还是该骂你们借题发挥……罢了,朕也懒得多说什么,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陛下圣明!”
一众官员高呼后,江松突然道:“陛下,臣另有一事要询问白大人。”
这家伙今天是跟老夫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