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还有两天才是春节,白大人这夜却是春风得意,虽然腰有也疼,但这感觉就像提前过了个年,爽快!
白磊心情不错,庄子里的熊孩子却更开心,
一大早就嚷嚷着要去宁安城打年货。庄子里的年货早就备好了,这些家伙不过是想去城里凑热闹罢了。
郭小小难得的起了个大早,早饭没吃,就拉着白磊一起进城去。
“让你姑姑带你们去吧,我还要去陪你小姨练功呢?”
比起被沈如星虐狗,白磊更想陪熊孩子们去宁安城逛逛,无奈答应了沈如星,不好失信于人。
当然,更不好交代的是林飘然那里,昨晚林女侠昨晚就说了,要不是看白磊这几天当陪练辛苦了,她才不会晚上陪白大人做运动呢。
权衡利弊后,白大人果断选择继续当只被虐狗。
郭小小憋着嘴,有些不开心的说道:“小姨就知道整天练武。”
白磊摸着她的头,笑着道:“小小啊,如果让你一天不吃肉,你会怎么办?”
“啊?小白相公,我做错事了吗?”
“没有,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小姨喜欢练武,就像你喜欢吃肉,不让你吃肉,你会不开心,那不让你小姨练武,她也会不开心的。”
白磊将沈如星拼命练武归结为她的个人喜好,是因为他不想郭小小卷入仇恨之中。
“哦。”郭小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无意识的说道:“小姨虽然长得像娘亲,可是她看上去总是凶凶的。”
沈如星和姐姐沈如月的容貌几乎一模一样,但性格却截然不同,或许是性格偏激,不近人情的缘故,尽管她对郭小小的疼爱不比沈如月少,可郭小小却总感觉不舒服,远没林飘然和白磊两人来的亲近。
一旁的莫掌门突然插嘴道:“就是,就是,姓白的,沈姨眼神可凶了,你小心被她打死。”
白磊笑着从怀里摸出几两碎银子,在手里掂量着,道:“要过年了,听说糖葫芦、糖人什么的都涨价了,本来还想多给你们几两银子花花呢,不过我这人小心眼,听着莫掌门的话有些不舒服,那就算了。”
莫掌门强行挤出笑脸,道:“白庄主,小女子不知轻重,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嘿嘿,好说,好说……”
“白庄主,这不快过年了嘛,江湖救急,嘿嘿,救急……”莫掌门直溜溜的看着被抛弃又落下的银子道。
“行啊,叫声哥哥来听听。”
话音未落,莫掌门应声道:“蝈蝈!”
白磊无语:“你爹妈要是知道你这么没节操,会不会以为是老夫教的?”
“没事儿,我爹妈就是你爹妈,他们不会为难你的。”莫掌门说着,踮起脚够着白磊手里的银子。
“怕了你了,每人一两,丑人没有,拿去!”白磊说着拿出三两银子,看了看正在胡吃海塞的郭小小和大毛,又叮嘱道:“不许吃独食啊。”
郭小小和大毛对钱都没什么概念,白磊觉得这三两银子多半还是会像往常一样,落入精明的莫掌门的口袋。
眉开眼笑的莫掌门,接过银子眼珠子转动了几下,忽然想到了什么,抓着白磊的胳膊道:“蝈蝈,黑小子和他婆娘的那份也给我吧,我帮你带给他们。”
“没有!”白磊说着随即拉下脸。
老夫回来这么些天都没见江寒那小子来问候一句,更可恶的是,连小年夜的家宴也不回来,见色忘义的货,还想要零花钱,没毛!
“姓白的,算你狠!”没能再次讨到便宜的莫掌门,马上翻脸不认人。
白磊:“……”
付斐匆匆忙忙地走进客厅,用凝重的眼神看了白磊一眼。
白磊眉头一皱,端起的茶杯停在空中,心中顿时一惊。
看样子,事儿还不小,最好不要让家里人担心。
“去书房谈。”白磊骤然起身,示意付斐跟上。
“什么?江寒被宁安府衙抓了?”书房内,刚坐下的白磊又猛然弹起。
付斐道:“此事确凿无疑,据说是因为江小哥杀了人?”
“江寒杀人?到底怎么回事?”白磊神情凝重,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此事还要从昨天下午说起……”
昨天下午,江寒像往常一样,陪丁竹娘去给穷人看病。在北郊肉市的杀猪巷,有泼皮调戏丁竹娘。
丁竹娘大概是受到了刺激,想到了那段梦魇经历,当时就吓得脸色苍白,差点情绪失控,怒不可遏的江寒当场就讲挑事的泼皮打的个半死。
这本来是惩恶扬善,弘扬正气的好事,坏就坏在,挑事的泼皮当天晚上被人杀了,凶手为了毁尸灭迹,还放了一把火,大火最后烧了杀猪巷好几间房屋。
事情闹大后,宁安府衙第一时间着手调查。
这个时代办案流程可言,又经热心的杀猪巷百姓举报说,当天下午,余怒未消的黑小子又对着围观人群叫扬言,丁竹娘是他婆娘,以后谁敢欺辱她,定叫那些不开眼的挫骨扬灰。
杀人放火,可不正是为了坐骨杨灰嘛。
如此,江寒理所当然的成了重大犯罪嫌疑人。当晚,宁安府衙就把他给抓了。
听完事情经过,白磊陷入沉思,江寒这精神小伙,严格来说,处事还算稳重,心思也没那么毒辣。
但这货为了追求丁竹娘,近乎入魔,一旦被触动逆鳞,难保不会爆发出骨子里的那股狠劲儿,做出些头脑发热的事。
白磊可是清楚记得,当初那小子为了给点丁竹娘出气,打算像处理猎物一样,要活剥了腾龙的畜生儿子。
白磊心里很纠结,那个泼皮再怎么说也罪不至死,何况还是杀人放火。
虽然,他可以利用一切资源,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的救下江寒,可这样做对吗?
他很难说服带着前世思想的自己。
他很怕。
怕这事儿真是江寒干的。
“哎,天天在外浪的孩子果然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