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玲珑姑娘在想什么?是饿了么?口水都流出来了。”
啊?
流云!
我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嘴角,尴尬道,“早啊!”
他微微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一方浅蓝色帕子,温柔的伸手在我脸上擦了擦,“你在做什么?灰都落在脸上了。”
啊啊啊!
流云又笑了,他还给我擦脸了,他的手也好看,又细又白,又直又长,骨节分明,像海底好吃的海笋。
帕子也好闻,是我从来没闻过的味道,一个字,香!
我不由自主的尖叫起来!
幸好我们鲸之一族的鸣叫只有妖怪跟我们自己族群能听见,不然就丢死人了。
“你在做些什么?”他见我不答,往前走了一步,又问了一次。
那些字,糟了。
我一慌,连妖法都忘记使了,只垫着脚,企图用身体挡住石刻上的名字。
可是他比我高一头,就是踮起脚也只能到他鼻尖。
但是挡总比不挡好吧?
也就是在我垫脚,他前进的电光石火间,一个略显冰凉的柔软之物蜻蜓点水般蹭过我的额头。
这让我想起了儿时生病,哭闹不休之时,娘亲在我脸上宽慰的吻。
我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好像,似乎,大概,那是他的嘴唇。
那就是说,我被他……
我又尖叫起来。
后面的字都顾不得再挡。
“玲珑姑娘字写的不错,可是这个流字左侧应该是三点水,不是两点,像这样。”
说着他就捉起我的右手,在石刻上一笔一划写起他的名字。
他的手有点冰。
温热的气息喷在左脸一侧,那个时候,我的感觉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热!
我得去十公里开外的海域去泡一泡。
“玲珑姑娘,你鼻子流血了,不要紧吧?是不是陆地上太过干燥,不适应?”
我在心里求求他不要再说话,不要再笑,不要再靠近我了。
因为,我想原地爆炸。
我还想时光倒流。
这跟我原来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可是他并没有听见我心中的呐喊,又拿出那方浅蓝色的好闻的帕子,轻轻在我鼻孔周围擦拭。
我猜是那颜色越抹越精彩,所以他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
在这越来越深的笑意中,我终是夺过他的帕子,捂住越淌越严重的鼻血,落荒而逃。
他在我身后大喊,“玲珑姑娘,我们都还没比试,你怎么就走了?”
我感谢他用了走这个字,没说出来我是在惊慌失措的逃跑。
不过,我为什么走?他心里就真的没点数吗?
在我跃身跳入海里的时候,天刚亮,我只闷闷的回了他一声,“告辞!”
风里只有他爽朗的笑声,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那些公鸡被我施法堵住声音了,记得去解封,不然肯定会吓到村民。
我也没来得及问他,这一觉睡的是否安稳。
最重要的是,我做的这些,他都还没夸我。
唔,对了,忘记跟他约下次打架的时间跟地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