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聚集的人群渐渐散去,黑色的海底穹顶,陆陆续续有天灯缓缓升到夜幕中,天灯散放着温暖的光线,就像一颗颗游动的星星,煞是好看。
沧月看了看手里的灯,估计到半空中又得掉下来,还是买一盏算了。
青琅似察觉到沧月似乎兴质缺缺,“我们去放灯吧。”
“等会儿我们去铺子里买一盏放吧。”
“为何要去铺子里?你手里不是有现成的么?”
沧月以为青琅又要笑话她,所以故意这样说,她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他们来到一条河边,海里的河自然也是海水了,为了美观所以开凿了这么一条河。
河边聚集着男女老少,他们都满怀憧憬的放开手里的灯,灯带着放灯人的祝福与希望缓缓升空,青琅拿出火折子,示意沧月拿灯。
沧月有些犹豫把灯递给了青琅,“若等会儿灯升到半空中落了下来,你可别怪我啊,也不许笑话我。”
“不笑话你,快想想等会儿要许什么愿。”青琅点燃灯里的桐油芯,火苗滋滋的往上窜,他慢慢的松开手,沧月的灯摇摇晃晃的便开始往上升。
沧月目不转睛的看着随时都会跌落的灯,心一直悬着,天灯晃到半空中竟然不晃了,稳稳的往高处升去。
“你看,没掉,竟然没掉,我终于成功了。”沧月开心的摇晃着青琅,要知道这么多年,自己第一次做出了不掉下来的灯。
“这还不是我放的好。”青琅嬉皮笑脸的开玩笑。
天灯越飞越高最后成为了一个点,沧月仰视着,她心情很好,不去和他计较。
海皇宫。
“公主已经找到了,女皇是否去看看?”驭荒凝视着上方宛若霜雪的女子,她总是那么清冷,即使离的很近,也感觉遥不可及。
雪影放下手中的狼毫笔,白玉案上的宣纸上是一幅墨迹未干的男子画像,男子身披银色战袍,剑眉鹰目,气宇轩昂,这就是那个已经逝去的武将。
“不了,估计她还在和我置气呢,去了也不愿意见我的,等她情绪好些了,再去看看她吧。”
墨迹已干,雪影纤细的指尖轻轻拂过画中男子的脸庞,心里泛起思恋与柔情。
驭荒眼尾看到画中内容,嘴角紧抿,“女皇还是忘不了旧人?”
雪影手一顿,眉心微蹙,“大祭司今日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为何要让自己如此辛苦?你可知道有人想保护你。”
雪影美目隐现怒色,“身为鲛人女皇我需何人保护?祭司今日有些越矩了,念你有功,就不罚你了,退下吧。”
驭荒紧握双拳,转身走去大殿,走再清冷的夜明珠光辉中,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在辛夷花树下起舞的女子,她会笑着问:“驭荒,我们会一直这样开心吗?”那时她的笑容烂漫的醉人,不知何时他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而她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