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嘤~”
幻境中,天将要破灭,众人将被血云吞噬,突然一声剑鸣响起,好似一道开天霹雳,划开血云密布的天空,掀翻了这片恐怖的地狱。
人们摆脱了幻境的困扰,渐渐地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依然身在大殿之中。
“呕!”
有人受到了幻象的影响,忍不住呕吐起来。
贾宝玉等一干贵公子被吓的脸色惨白,而他身边的几个白脸小子更夸张,竟然被幻境的景象吓哭了,抱在一起嘤嘤嘤。
“王爷如此行事,怕是不妥吧?”
裴旻收起长剑,淡淡地说道。
水溶哈哈一笑,“不妨的不妨的!这些小子自小锦衣玉食,没见过大场面,让他们看一看数百年前的乱世,也能长长见识!”
此言有理,裴旻没有再言。
这时大殿中升起一片红色的文气,表示水溶做出了一首四品二阶的灵诗。
不过他没有识海,看到文气,哈哈一笑,伸手一弹,那片文气当中炸开,随风消散,看得一众文修暗呼可惜。
在水溶之后,李佐贵为太孙,当仁不让地第二个登台,他在台上做作了一番,也开始吟诗:
纯阳时常醉酒处,醉霄楼中会群贤。
飞雪坠满三分地,白云镶成一片天。
豪气干云争舞剑,疏狂潇洒双剑仙。
咬文嚼字出幻境,几人忧来几人闲。
诗毕,空中显现一片青色文气,四品三阶灵诗。
王维暗暗点头,这李佐心思诡谲,却倒有几分文采。
“这首诗肯定不是他做的。”许和子小声嘀咕道。
“你怎么知道?”
“太子府有四大文囊,此事人尽皆知,我知道有什么稀奇?”
“在下才入京不久,不了解此事,请姑娘为我解释一二。”
“四大文囊者,阴险狡诈的李逢吉;向佛借种的裴休;奸邪禄虫的王播;始乱终弃的元稹。”
听了她的介绍,王维惊讶了片刻,奇道:“太子殿下的文囊没一个好人?”
“好人都在清流那边,怎么会入太子府呢?”
譬如李逢吉,原本他是刘禹锡的朋友,后看上了刘禹锡的一名妾室,开口索要,刘禹锡对那名妾侍宠爱有加,断然拒绝。
李逢吉没有死心。
一天,他想出一个诡计,借用太子的名义,组织了一次文会,点名邀请数位官员及其宠爱的婢妾参加,其中就有刘禹锡。
那天恰好刘禹锡也带着那名妾侍前来赴会。
宴会开始后,李逢吉趁着刘禹锡家的妾侍方便时,趁机下手,强上了那名美貌的妾侍。
事后,由于太子的庇护,李逢吉以醉酒的名头,逃过了责罚,刘禹锡不敢造次,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愤怒地戴上了绿帽子。
还有那个裴休,他崇信佛教,侍佛甚恭,达到了变态的地步,他不但强迫儿子出家当和尚,还命自己最心爱的妾侍去陪禅师睡觉,美其名曰‘向佛借种’。
有人作诗讽刺他:‘赵氏女皆尼氏女,师翁儿即晋公儿。却教术士难推算,胎月分张与阿谁?’
“今日李佐来参加文会,便带了李逢吉和元稹两个诗才最好的文囊,刚才那首诗必然出自两人之手。”
王维了然,他抬眼向李佐身后看去,在一群年轻人中,果然有两位白脸大叔,其中一人长得脸瘦如刀削,唇薄颧骨高,在闭目养神。
另一人长得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见到王维看过来,还彬彬有礼地抱了抱拳。
王维还了一礼后,听到许和子恨恨地说,“那个伪君子就是元稹,他靠着薛大家的帮衬成为文尊,后来见薛大家做不出好诗,便抛弃了她,这种人最是卑鄙无耻。”
王维听说过元稹与薛涛之事,不过不知详情,也不好多言。
说话间,又有四人上台吟诗,最后只有李白一人作出了灵诗。
诗云:
仗剑直行万里路,天下谁人知君心。
唯有昨夜杯中月,不辞孤寒到天明。
李白下台后,受到众人一致称赞,他微微扬起下巴,“玄奘,该你了!”
王维竖着拇指,笑道:“青莲,好湿!”
李白矜持地笑了笑,“今日某文思不畅,只做了四品灵诗,来日有了灵感,我必定能作出一首更好的诗。”
王维点了点头,“传闻太白斗酒诗百篇,今日没有好诗,或许是饮酒太少的缘故?”
李白一愣,“有理!”
于是他坐下来,抱着酒坛饮酒,似乎想施展一下斗酒诗百篇的技能。
离开前,王维笑着向许和子问道:“许姑娘,你希望我能做出灵诗吗?”
许和子把玩着肩头的发辫,笑道:“无所谓呀!”
“你不怕我赢了占你的便宜?”
“奴奴怕怕!”
......
“玄奘留步!”
王维走上白玉台时,被李佐拦了下来。
“不知王爷有何指教!”
李佐笑道:“听闻玄奘缺人,本王恰好有一批好手要裁撤,不如送给你做部曲,如何?”
“王爷此话当真?”
即使他当真,王维也不敢当真,太子府的人谁敢要?
“本王说话,一向言而有信,却不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