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溪谷中,灵气浓郁,又借着柳宗元、以及愚溪诗序的名声,一年多下来,愚溪谷更是成了远近闻名的文道盛地。
州内州外,乃至宋国的文修也常常前来拜访。
林黛玉素来喜静,不喜欢这种嘈杂的场面,本想封谷以求清净。
林如海断然不允,声称,愚溪谷属于天下文修道场,并非一家之地,如若闭谷,定然会遭人非议,实不可取。
于是,林如海抱病担当起了谷中知客,每日里迎来送往,与道友们吟诗作词,参研文章,共话天下之事,倒也痛快!
不过,林如海科举出身,长于经世致用,拙于诗文一道。
每每诗会,林黛玉不来,林如海便要坐蜡。
有些人因此事瞧不起林如海,认为他文才不高,不配占有愚溪谷道场,他应当让出来,建立一个书院。
“呵呵!”
林如海的友人闻言,淡淡一笑,“你可知林公之婿为谁?”
“谁?”那几人皆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不了解林家之事,遂好奇地问道。
“诗绝王维王玄奘,二十一岁晋文尊。”
“嘶”
来客听了,倒吸一口冷气,二十一岁的文尊?恐怖如斯!
“你们可听说过赋诗之事?”
“我等孤陋寡闻,请先生赐教!”
“太极宫,有七十二级台阶,贡士宴上,陛下命玄奘登台赋诗,你可知他做了几首灵诗?”
“几首?难道不止一首灵诗吗?”
众人惊奇不已。
“不不不!”
林如海的友人,一边摇头,一边晃着三根手指,大声道:“七十二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玄奘贤侄连做三首三品灵诗。三首三品呐!”
“嘶嘶”
众人又是一阵抽冷气,“三三三首三品?”
有些人一辈子能作出一首三品诗也足以自傲了。
而王玄奘此人,居然在一炷香里干了大家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令人难以望其项背。
见到众人吃惊的神情,友人与有荣焉。
他朗声道:“诗毕,陛下惊叹不已,亲口御封他为天下第一。然,玄奘贤侄为人谦逊,坚辞不受。陛下不允,派人悬天下第一匾额于玄奘的大门之上。从此以后,天下人皆称玄奘贤侄为天下第六绝诗绝。”
“好!好一个诗绝!”
众人初次听到王玄奘的事迹,不禁大声欢呼起来。
后来那友人又兴致勃勃地讲起了醉霄楼高歌之事,众人听了,更是激动不已。
“林公竟是诗绝的岳丈,我等真个有眼不识泰山啊!”
那些瞧不起林如海的人,连忙向林如海道歉,请求谅解,更有人伏地长揖,请求拜林如海为师。
林如海大气地原谅了他们,却没有收学生的打算。
从那以后,每有诗会,皆以邀请到林如海参加为荣。
不是邀他来作诗的,而是当裁判的,林如海慨然接受。
一来二去,林如海也成了远外闻名的大儒。
林黛玉本来担心父亲的身体,想替他拒绝了那些邀请,可林如海坚持要去,并称参加文会可以治疗伤势。
过了段时间,林如海的病情果然有所好转,整天红光满面,精神奕奕的。
林黛玉放下了心思,不再多劝。
然而,福兮祸之所伏。
愚溪谷出名了,有好事也有坏事。
那坏事正与潇水之神萧瑟朗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