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陛下恕罪!”
王子腾伏在地上,连连请罪。
“太上皇无须动气!”
公孙策淡淡地开口了。
“太上登基之后,那些人必然会做出选择,若是依然留于太极宫中,便算是谋反,那时太上再以谋反的罪名查办,名正言顺。”
李亨轻轻嗯了声,忍着怒气道:“既如此,先饶了他们,朕登基之后,再做计较!”
“陛下圣明!”
“哈哈!宣旨开宴,众卿同乐!”
“谢陛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殿中舞姬衣裙渐宽,繁华落尽,庆功宴渐渐陷入靡乱。
杜秋娘不胜酒力,率先告辞离开,王维跟着离去。
夜晚,太秋宫。
王维与杜秋娘相对而坐。
“秋娘,今日含元殿中究竟发生了何事,能否为我讲解一番。”
杜秋娘微微颔首,讲道,“今夜皇帝借口观看西门吹雪与叶孤城比剑,在含元殿中召开酒宴,邀请太上皇,及众臣参加。”
宴会开始后,却不见两位剑王的踪影,皇帝雷霆大怒,下旨捉拿两人,以欺君之罪论处。
在城中捉拿两位剑王,必然会死伤惨重,众臣力劝皇帝收回旨意,不要跟两个江湖草莽一般见识。
皇帝怒意难平,众人皆劝不得。
这时殿中突然传来一曲清澈的笛声,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见景王李寿拿着一管碧绿色的长笛,在悠悠地吹着,曲调清越,仿佛真正的仙音,竟然引来几只百灵鸟轻声相合。
皇帝善音乐,好歌舞,尤爱横笛,见到碧玉长笛,顿时大喜。
静听了片刻,他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这笛子乃是极品,可是吹笛子的人却是一般,一曲紫云回竟然吹错了四个音调。
于是他忍不住走下大殿,从李寿手中拿过笛子,准备指点一二。
电光火石间,李寿竟然从长笛中拔出一把短剑,凌厉无比地刺向了李隆基的小腹。
当时高力士闪电般出手,没有拦住。
众梨园高手纷纷出手,也没有拦住,那一剑带着决然的气势,一招中带着千万种变化,十分诡诈,无人知道出剑的手法,也摸不清攻击的路径。
皇帝不幸被刺伤了。
“李寿为何要行刺皇帝?”
景王乃是一字亲王,一般只有皇帝的儿子与兄弟才会被封为一字王,两人若是无深仇大恨,为何要甘为棋子,刀兵相向呢?
杜秋娘微微一笑,“此事说起来,与玉儿有些干系。”
十年前杨玉环入长安,凭着绝世容颜,上至亲王,下至百姓,皆为她着迷。
那时景王胸怀宽广,礼贤下士,素有贤王之名,若是太子被废,储君之位很有可能落在他的身上。
李寿年不过四十,王妃早逝,正想寻一佳偶良配,见到杨玉环后,便大胆追求,以王妃之位相许。
杨玉环入京,意欲接近皇室,有了李寿作踏脚石,倒也不错。
李寿得到美人青睐,欣喜若狂,急匆匆地带着杨玉环进宫,请求皇帝赐婚。
可是李隆基见到杨玉环之后,便起了霸占的心思,声称杨玉环乃是妖邪附体,祸国殃民,不可迷恋。
斥退了李寿之后,李隆基派人将杨玉环安置在玉真观中,向外宣称需要借助神仙之力,镇压妖邪。
数月之后,妖邪已灭,杨玉环便被招进宫中,封为贵妃。
李寿知道此事后,吐血三声,差点一命呜呼,此时突然有人找上门来,问他想不想报仇,一雪前耻。
去了一趟皇宫后,李寿大病数日,立誓报仇。
十年间,他每天只练一招,一天练习万余次,苦苦练了十年,才会刺下那无双无对的一剑。
晚上他拿出一管碧玉长笛,不料李隆基又来抢夺,此举不禁勾起了他的伤心事,使得那一剑更加地凌厉,决然。
“秋娘,此事实属隐秘,你如何得知?”
“因为他是青衣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