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你以前说过,要建一座仙楼,如今怎改名了?”
开业前,王维找来怀素写个匾额,怀素没有拒绝,可是听说写醉仙楼,而不是仙楼,便好奇地问道。
“我也很为难啊!”
王维叹息道。
来京近一年,结识了一大票牛人,他们大都有一个共同爱好,喝酒!
如今身边爱酒之人太多,如钟馗、焦遂、张旭、贺知章、陆小凤、杜甫、雷万春,加上从武当山回来的空智,去了西北的裴旻和李白、高适、岑参,他自己与怀素。
这些人代表了佛门、龙族、剑道、文道、鬼道、书法、武道、儒道,俱是各道英杰,一时之选,以后或许还有更多英才加入。
人多了,不好挑选,选谁不选谁,容易得罪人,不利于团结。
想了想,不如先暂定醉仙楼,以后搞搞活动,众人可以凭酒量,凭才能,争取酒中仙之名,不亦乐乎?
怀素听了,笑了笑,忽地伸手喝道:“拿酒来!”
“你先写,写完了再喝!”
这家伙一喝醉就发疯,真让人怀疑他能不能写出正经字来。
“玄奘,快拿酒,没有酒润笔,贫僧写不出好字来。”怀素坚持道。
王维无奈,只得拿出了几坛上好的秋露白,为他润笔。
怀素乃是文修,兼无相宗佛修,不修体魄,气血之力不强,喝了两坛便醉了。
“笔来!”
老夫聊发少年狂,酒酣胸胆尚开张,怀素喝了酒,扯开了衣襟,大声喝道。
不等王维送上,一支紫竹杆鼠毫笔凌空飞到了他的手中,怀素大声呼喝着,挥毫泼墨,如骤雨旋风,气势惊人。
写完了之后,怀素吧唧一下,仰面倒在了地毯上,呼呼大睡。
吩咐人伺候怀素睡了之后,王维再看那三个大字,尼玛,哪有醉仙楼啊,只有三条蜿蜒的墨蛇爬在洁白的雪纸上,笔势飞动自然,文气涌动,朦胧之间,又像是三条蛟龙在云雾中翻腾,头角峥嵘。
这字好是好,可任他左看右看,上看小看,不管怎么看,也看不出这三条蛇与醉仙楼有丝毫关系。
要是将这块匾额挂出去,谁人认识?
别人看了,以为是三蛇楼,这可不行。
第二天怀素醒来,王维拿出纸笔请他重写一副。
“咦”
怀素忽然看到了昨天写得那副字,围着字看了好一会儿,“玄奘,这是我写的?”
“你说呢?”王维无奈道。
怀素认真地看了半天,问道:“玄奘,这三个字怎么读?我怎地认不出来了呢?”
王维黑着脸,放弃他了。
没有张屠户,还吃不了猪肉?
求人不如求己,王维拿出纸笔,工工整整地写了醉仙楼三个大字。
他善工柳体,写出来的字骨力遒劲,结体严紧。
写完,他得意洋洋地问道:“和尚,字可看得?”
怀素看了一眼,很是嫌弃地说道:“你的字一笔一划,匠气太重,跟雕版印刷的一样,且只追求字形,不追求意蕴与神髓,如同一个身材健壮的傻子,太过呆板,毫无灵气,不好不好!”
王维的脸色顿时又黑了几分。
以前林妹妹可夸过自己的字,言称已得柳公七分神韵,如今到了怀素的眼中,怎地毫不出彩呢?
怀素眼瞎!
写自己的字,让别人去说吧!
王维不管了,差人按照纸上的三个字,做了一块匾额,高高地挂了起来。
又写了一幅对联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也挂了起来。
酒楼建好了,就等着贵客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