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
“哈哈,其实我提及望江楼之事,也不是开玩笑。”
老头子又认真了起来,他站在高楼上,望着远处,朗声道:“苏子有言: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
混元大陆不知存在了几万万年,但在长生久视的圣人眼中,也只是一瞬之间。
于圣人而言,于天地而言,千年的望江楼与年的望江楼有何区别呢?”
这苏子指的是苏东坡,如今苏东坡乃是文王,宋国人都认为他会是继朱子朱熹之后,最先进阶文皇之人,为表敬意,以苏子相称。
苏东坡那句话说的意思是,要是从那变化的方面去看它,那么天地间的万事万物,连一眨眼的时间都不曾保持过原状,其中就包括这座望江楼。
众人听了,皆称赞梅尧臣说得有理。
只是大家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老头子说这些干什么?
“哎,我建了这座望江楼,便是希望它能名传天下,成为一处文坛胜地。可是零陵望江楼珠玉在前,光芒万丈,宜春望江楼却鲜为人知,我想过很多办法,却没能彰显望江楼的名声。”
“梅大人,不知你是何意?”
王维暗暗想到,这不会是老头子摆的文关吧?
若是真的,那难度太大,即使作了几首一品灵诗,此楼也比不上零陵望江楼有名。
王维看向吕夷简,记得他说过,梅尧臣支持南北议和,要是出了这么个大难题,这也叫支持吗?
吕夷简苦笑一声,表示无能为力。
梅尧臣道:“我日思夜想,始终想不出好的办法,忽然听闻唐使入宋,要在宜春过文关,我灵机一动想出一个妙招。”
“不知是何妙招?”
梅尧臣笑了笑,向旁边的仆役点了下头,片刻后,仆役在大厅上挂了一条长联。
看到长联上的字,王维差点咬了舌头,这老头子又在开车,差点没把人带沟里去。
只见联上写道:“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正是零陵望江楼前挂的半幅绝对,挂了几千年了,一直无人能够对出合适的下半联。
“梅兄,不知你拿出这半幅绝对作甚?”吕夷简问道。
“摆文关!”
老头子眨了眨眼,笑道:“若是宜春望江楼能挂上一整副对联,必定能名传天下,老朽才疏学浅,对不出下联。而唐国俊杰才高斗,必能帮我对出下联,若能对出,便算过关,如何?”
“好好好!”
一直闷不作声的夏竦,突然大笑起来,“在我之间,前三关中,梅知州这关最妙,当浮一大白!”
夏竦大笑着,连饮三杯,显得极为畅快。
“哈哈,多谢夏大人赞誉。”梅尧臣笑道。
看到两人一唱一和,王维都怀疑两人是不是提前勾结好了,故意摆了个难关。
“梅兄,此联挂了数千年,也无人对出绝配的下联,你又何必为难唐使呢?”吕夷简劝道。
“诶,话不能这么说。”
夏竦插话道:“唐使皆是俊杰,文采非凡,区区一副对联有什么难度?
而且听闻王将军是零陵人,自小便见识过这副对联,肯定也尝试过。
过了这么久,王将军可能想出下联?”
王维想了想,脑子里记的那副下联,还算工整,便点头道:“当然!”
“哈哈,王将军,你若能对出来,为何零陵望江楼上依然只挂着半幅对联呢?”夏竦不信,嘲讽道。
“江山代有人才出,某本想把机会留给后来人,便没有展示下联,不过,为了过文关,某管不得许多了。”
“大言不惭!”
“哈哈,夏副使,你若是不相信,可以与我赌一把!”
“赌就赌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