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头别过去,声音也不由的涩了:“那夜在枯井之中,提及魔种,我说你不怕死又为何要去练摧骨大法这等邪功,那时你说‘心愿未了,还不能死’。怎么现在又说自己区区一条命了?难不成你是心愿已成,再无牵挂?”
小叶摇了摇头道:“我那心愿太难、太难。恐怕是完成不了的。”他连说两个“太难”语气哀婉,目露惆怅。似乎这心愿堪比登天,难以实现。
风露不明就里,又道:“你昏迷这几天,我......我可实在担心的紧......你现在又这样嬉笑,好不容易醒过来,当应好好调养身子才是。不许再说自己是......是贱命,我心里......”越说越难以自持,泪水顺着白皙的脸庞滚落。
她虽然没说完,但话语之中却满含柔肠寸断,情思无限之意。若换做平时,她又怎会说出这样的话。全因她一时真情流露,难以自制,只觉心中酸苦,想要将这几日里的担心惶恐一股脑的都说出来。却不消语气绵绵,又嗔又怪,心头思切,已如少女之情话。
“不好!这小尼姑莫非已......”想到这里小叶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只问道:“你手里是什么?”
风露一怔,答道:“是桃子。”说完伸手递给小叶。便连她一腔幽怨,满腹柔情尽都堵住了。
桃皮上面却陷进了几个纤长的手指印,原是方才小叶打坐运息,她眷注心慌,自己紧紧捏着桃子也浑然不知。这下水润润的大桃子竟被她捏瘪了。
“好吃!”小叶一口咬下,汁水饱满,果肉爽口,大觉香甜。
风露脸上一红,低下头,闷闷的也吃起桃子来。想起刚刚自己胡言乱语,真恨不得此刻就钻入地缝。暗怪自己道:你方才是入了魔了吗?说什么妄言妄语?休得犯了绮语戒,可是生了心魔了!
她这样想,一颗心却仍在扑通扑通的乱跳,脸上也越来越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