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少真道君后来回忆,即便是受了如此重伤,墨龙轩仍凭着一股心气,硬撑着,到了也没有被打回蛟龙原形,维持着人身,也就维持了最后一丝尊严。
少真道君都为之折服,更何况林浅浅呢?
故此,林浅浅也不免为之倾倒。
又坐了一会,林浅浅便起身打扫了一遍房屋,擦桌拭椅,将有些移位的天方和梭罗雷木,以及少真道君之前丢下的玉匣,重新端端正正地,摆放在窗台,这才收起白瓷碗,掩门而去。
那是墨龙轩伸手可及的窗台,她希望墨龙轩醒来后,第一眼就可以马上看到这些贴身之物。
收拾妥当,林浅浅便走出宅门,来到庭院,却听到院墙外一阵娇骂之声:
“吴刚,你放老娘进去!”
林浅浅听闻,心头狐疑:“居然还有人敢硬闯青云阁?不要命了吗?”
她快步走到黑漆院门,刚一打开,就看到太阴月兔正在门外叫阵。
小短腿还是那般骄横,这次更是脱掉了雪色绒毛直领披风,只穿着紧胸无袖仙衣,露出两条小葱般的手臂,正赤着膊,举着捣药杵,张牙舞爪地对着空气怒喝。
林浅浅定眼一看,这里哪有半分吴刚的影子?太阴月兔却好像被无形的力量拦住,不得寸进,只好对着空气做无用功。
林浅浅见状,站在门口台阶上,无奈地说道:“月兔儿,不要白费力气了,吴刚大哥拦着,你如何能进来?还是快快离去,免得道君责罚。”
月兔听林浅浅如此一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骂道:“凭什么你能进,我不能进?”
月兔着实很生气,她再愚钝,也知道墨龙轩肯定出事了。
然而她好几次试图闯入,却都被拦住,最气人的是,居然连吴刚的脸都没见到!
“羞死个人了!”每次月兔想起来,心里都不免恼怒,“这不是打我脸面,笑话我修为低嘛!”
当然,月兔要闯青云阁,五分是担心墨龙轩,却也有三分嫉妒,两分好奇。
这嫉妒,自然是林浅浅能进,自己却不能进了。
林浅浅见月兔带着怒容,却对着空气手舞足蹈,好像被困住的小兽,十分滑稽,忍不住“噗嗤”一笑:
“道君连星君都不让进,要是让星君知道你先她一步进了青云阁,而且还是硬闯,你看星君教不教训你。”
月兔听到太阴星君之名,这才稍微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耍横打不过吴刚,耍嘴皮说不过林浅浅,只好恨恨道:
“哼,这次就算了,下次我一定要进去!”
说罢,月兔捞起绒毛披风,扛着捣药杵,转身便要离去。
直到此时,四周无名气机才缓缓退开一道口子,任由月兔离开。
不过,走没两步,月兔急急又是一个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一个头槌,直奔大门而去!
好一招声东击西!好一个动如脱兔!
月兔趁吴刚放下戒备,转身就闯青云阁大门!
说时迟,那时快,吴刚触不及防之下,还真被月兔闯过了,月兔疾奔跳跃足有三丈之远,眼看就要撞上林浅浅了!
林浅浅见月兔迎面而来,来势凶猛,直吓得花容失色,惊骇捂嘴!
只是转眼间,“哐当”一声,月兔还没踏上台阶,一股亮黄色法力瞬间支起,形成一堵法力之墙。
月兔的小脑袋,就这么直直扎入法墙之中,半空中只留着两条俏生生的小腿,正微微抽搐。
许久许久,月兔才缓过劲来,止住了鼻血,破口大骂:
“吴刚!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