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要来祝口大队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弄得好像什么地方集体大搬家一样,全都是拖家带口来的。
曹安堂当时就让猛子去镇上问问。
猛子去了镇上没见到楚秀,倒是和其他大队的负责人聊了聊,这一聊,问题就出来了。
其他大队也有下放人员的名单,只不过别人都是一张纸写不满,祝口大队这里是好几张稿纸写的密密麻麻。他们要安排的人数,是别的大队十几倍甚至几十倍。试问出现这种情况,任谁不会觉得被针对了。
人多,事就多。
衣食住行都要安排,管理工作还要做好,生产劳动分工更是个麻烦事,关键是谁也不确定那些人的到来会对大家的正常生产生活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所以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大家都要去“讨公道”。
当然,说是这么说,真要去了,估计也没什么好结果。人家别的地方面对下放的同志,不能说是敲锣打鼓欢迎吧,那也是规规矩矩的安排。要是到了他们祝口大队这里,直接要求把人往外赶,还不够丢脸的呢。
“安堂哥,我们这么生气,不是为了别的。但凡是正正当当的工作安排,我们谁都不说什么,来再多人也想尽了法子给安排好。可现在根本不是那么个事,整个大队都是你负责,来了人肯定也是你来担责任。谁不知道人越多,事情越杂,忙起来更没个头啊。这明显是有人不想让你好,想着把你给累死。不就是不回县里了吗,主动放弃工作还得罪人了啊,想出来这种法子打击报复,算个什么东西!”
猛子扯着嗓子一声喊。
曹安堂满心的无奈,可还是拍打着桌子训斥。
“猛子,说话注意点,没人要报复我。就算是有,那也是我的事,你小子别往自己身上揽枪子。”
“哥……”
“行啦,别说啦。老老实实坐下,都听我说。”
曹安堂强势压制住了猛子,做了几次深呼吸,这才面向所有人。
“各位,我曹安堂对不住大家了。”
“安……”
“王大叔,让我把话说完。这次的事,我承认有我个人造成的不良影响掺杂在其中,才给大家造成这样的困扰,是我给咱们大队添麻烦了。但是,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我也不觉得这件事情对咱们祝口大队是件坏事。这几年咱们最缺的是什么,缺少的是发展生产的劳动力啊。这一下子来了那么多劳动力,我也相信那些下放的同志也是带着一腔热血准备投入到农业生产当中。有了他们,我们祝口大队一定会更好。这么说,大家应该没意见吧?”
众人没有说话,很明显,现在这情况是有意见也没用了。
除了无奈接受,就是尽量把事情往好的方面去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