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堂哥,你怎么才回来啊,可吓死我们了。”
“没事没事,一点事没有。”
曹安堂说着话,看向后方众人,微微皱起来眉头。
“猛子,青松,我昨晚上不是交代你们了,不用管我,也别再去县里。你们这是干什么?”
猛子有些心虚地低了低头。
“哥,这不是都担心你吗。啊,不光是因为你,还因为徐宗鑫。”
“徐宗鑫怎么了?”
“昨晚上有人把徐宗鑫给带走了,我们没在村里,谁也没能拦住。”
“带哪去了?”
“不知道。我们这不是想着去县里找找吗。”
猛子把情况一说,曹安堂的心再次提了起来,思考片刻,使劲摇摇头:“不行,昨晚上动静太大,现在去县里不是什么好事。都回去,咱从长计议。宗鑫也不是被带走一次两次了,说不定,晚上就能给放回来。大家别在这,先回去再说。”
曹安堂这话也没错。
这些年,徐宗鑫被人拎去县里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但回回都是和曹兰香一起安然无恙回来,这次估计也没什么大事。
然而,估计得挺好,现实却未必是这样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没等到徐宗鑫回来,却先等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而这场雨一下,就是整整三天。
三天后,雨势稍稍小了些,但那也是从暴雨变成了大雨。
整个祝口大队都快变成沼泽地了。
身穿雨披的曹安堂,踩着泥泞的土路,深一脚浅一脚到了大队办事处。
刚推开门,就听见一个让他心烦意乱的声音。
“猛子同志,你接着说啊,南边水坝那里到底是出啥事了,真死人了?”
这声音的主人,正是时语蕙。
下了这么大的雨都没能阻挡住这年轻姑娘跑来大队办事处,曹安堂都有些服气了。
不过,还好,这里并不是时语蕙一个人,还有猛子在这,也能稍稍缓解曹安堂的尴尬。
随着房门打开,风雨声传进来,屋内的两人看见曹安堂,时语蕙蹦跳着跑过来。
“大叔,我帮你。”
说话间,伸手就帮曹安堂脱掉身上的雨披。
“别,你离我远点,我自己来。”
曹安堂没好气的一句话,边脱雨披,边看向另一边。
“猛子,昨天你不是上那边去看看那里的水坝蓄洪情况了吗。怎么样,没问题吧?”
猛子赶紧起身。
“报告安堂哥,连着好几天大雨,再加上上游泄洪,南边水坝那里水位都到警戒线了。当地同志说,让咱么做好准备,要是这雨还一直不停,谁也不敢保证不出危险。”
听到这话,曹安堂深深皱起眉头。
“既然都到警戒线了,那怎么不开闸放水啊?”
“不敢开啊,这要是一开,再往下更遭殃。那边的同志说了,他们一直盯着呢,要是真到最危险的时候,肯定开闸。不过,他们说,最好还是等雨停了。只要雨一停,啥事都好办。”
听到这,曹安堂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扭头看见身边又两眼小星星一样看着他的时语蕙,顿时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猛子,你俩刚才说什么呢?我怎么听着还有死人的事啊。”
“嗯,安堂哥,是有个蹊跷事。那边水坝顶上,不是有个十几年没人住的小屋吗。就前天的时候,让雨冲塌了半截,碎砖烂瓦让水给冲下来。结果还里面还掺着点别的东西,你猜是啥。”
“啥?”
曹安堂顺嘴那么一问。
猛子压低了脑袋,悄声回应:“半截头盖骨,人的!”